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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破了的归途,你有没有看到我在唱……你说一二三转身,你听被抹掉的慌张……
刚一躺下,顾飞就翻了个身搂了过来:“可算睡了,早过了1点了吧。”
蒋丞没有看谱,曲子不长,他又刚凭记忆把谱子写了出来,所以闭上眼睛基本就能弹出来。
蒋丞一直到1点半才合上了书,关掉了台灯,摸黑上了床,顾飞估计已经睡熟了,他很小心地躺下,怕把顾飞吵醒。
他不喜欢钢琴,每次指尖传递上来的琴键特有的触感,他脑子里都会充斥着那些满心厌烦渐渐麻木的回忆。
“嗯。”顾飞往下蹭了蹭,躺到了枕头上。
但今天却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指间的旋律里带着顾飞的气息,也许是因为坐在这里的自己,心境有了变化。
“我1点准时睡,”蒋丞说,“你正式睡吧,别休息眼睛了。”
他沉入了音符之中。
“我没玩,我是看你看过度了,”顾飞笑了笑,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睡吧丞哥,都过了12点了。”
哪怕是弹错了几个音,也没有影响他的情绪。
“哟,”蒋丞啧了一声,“我复习一晚上都没休息眼睛呢,您玩个手机还用眼过度了?”
手指弹完最后一个音离开琴键的时候,他盯着黑白色看了半天都没有动。
“我没睡着,”顾飞重新闭上了眼睛,“我就是休息一下眼睛。”
身后突然传来了热烈的掌声,蒋丞吓了一跳,猛地转回头,看到了站在音乐教室门口一脸激动的老徐。
“啊,”蒋丞赶紧缩回手,“吵醒你了?”
“我操徐总,你怎么来了,”王旭也被吓了一跳,但马上也跟着一块儿鼓起掌来,“好听!蒋丞你真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真没想到啊!好听!”
“丞哥,”顾飞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声音里带着睡意,“我告诉你一件事。”
“这是个什么曲子?”老徐走了过来,“好像从来没听过。”
顾飞还在睡,姿势都没有变过,他趴到桌上,伸手在顾飞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顾飞没有动,他又用手指在顾飞鼻尖上很轻地戳了戳,顾飞还是没动,他勾勾嘴角,又往顾飞眉心伸手过去。
“您也没听过什么曲子吧?”王旭似乎突然找到了优越感。
他掐了烟,洗漱完了之后回到卧室里,坐回书桌前。
“那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曲子?”老徐很谦虚地问王旭。
卧室的门开着,里面一团暖暖的光。
“这个曲子叫……无名!”王旭说完看着蒋丞,“哎蒋丞,你给老徐介绍一下?”
从混乱到一无所有,到……他转头看了看卧室。
“无名?”老徐愣了愣,“有钢琴曲叫这个名字吗?作曲是谁啊?”
有时候想想也很神奇,有一天他会从一个繁华的大城市,从一所重点高中,从一个虽然并不温暖舒心却起码表面正常的家庭,来到了这里。
“那个……”蒋丞犹豫了一下,觉得就直接给弄个“无名”似乎是有点儿太敷衍了,但他又不想去问顾飞,“名字还……没有定。”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经历的事情说多也算不上多,但一件件的,大概都是这辈子也不会遗忘的。
“没有定?”王旭也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曲子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我操?”
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四周的这些景象,每次看到,都还会有淡淡的陌生感觉,偶尔还会觉得不真实。
“不是不是不是,”蒋丞赶紧摆手,“不是我。”
蒋丞点了烟,趴在窗台上。
“那怎么名字还没有定?”老徐又问。
窗外已经黑透了,家家户户的灯也都熄得差不多了,看过去远远近近的只有处黄色的亮光。
蒋丞突然觉得有些为难,顾飞的脾气,他真不确定就这么说出来让王旭和老徐知道是不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