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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的奔跑鸡照。”顾飞说。
“我的确是去那儿有事儿，”顾飞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缓和的说法，“就看到你在那儿玩弹弓，那会儿咱俩也不是太熟，我就没打招呼就走了。”
“你给我删了！”蒋丞吼了一声。
“那个湖没路，”蒋丞说，“我走完了一圈。”
没错，相比内裤照，他更在意的是跑得跟鸡似的那张照片，那张要让人看见了，才真的是丢人现眼。
“我是路过。”顾飞说。
“可以，”顾飞回答得很干脆，“帮我把周一的检讨写了吧。”
蒋丞没说话，似乎是在等他说。
蒋丞瞪着他，最后有些无奈地说：“你连个检讨都不会写么？就你这德性，从小到大没少写吧？”
“那个，”但他还是得开口，“我那天……”
“我真写不出，以前我都让李炎帮我写过，还有周敬，能抓的人都抓遍了。”顾飞说。
他都没办法推测现在蒋丞的情绪状态。
“哎，”蒋丞倒了杯水，喝了几口，“说真的我挺佩服你，就你这样混日子，连检讨都要混，高考怎么办。”
蒋丞什么话都没说，就那么站在他对面看着他，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一瞬间的震惊消失之后，就一直是面无表情了。
“想得真远，还有一年多呢，”顾飞说，“我没想过高考的事儿，我就想混个毕业证。”
他连找个借口不承认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念个什么中专技校的多好，”蒋丞扫了他一眼，“还能有个一技之长。”
没人知道蒋丞有弹弓，他唯一一次展示弹弓，应该就是在湖边，空，无，一，人，的湖边。
“我有啊，”顾飞又晃了晃相机，想想又笑了笑，“初中的时候我是真想过考个大学的，后来觉得没什么意义。”
一向善于处理僵持场面的他，这一刻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个死局，仿佛能看到通向“被一顿爆揍”的康庄大道在眼前展开。
蒋丞没说话，感觉顾飞并不是真的觉得没意义，就他家这种情况，他根本没办法离开去上学吧，本地似乎也没有能见人的学校可考……
屋里还是很安静，但顾飞的脑子里已经全是蒋丞的声音，各种精分，各种语气，全情投入的一场戏。
“你应该能上个牛逼大学，”顾飞说，“不过在四中这种垃圾学校念完两年，会不会影响你？”
……
“不会，”蒋丞把杯子里的水都喝了，“无非都是书上的东西，谁教都一样。”
“我觉得他的技术还是有提高的空间……”
顾飞冲他竖了拇指。
“叉指导，你觉得他这次是失误还是技术达不到呢？”
“也许是跟我妈……跟我养母较劲吧，”蒋丞皱了皱眉，虽然她不会知道，“我不会你把我放哪儿，我就烂在哪儿，我会离这儿远远的。”
“蒋丞选手决定再次提高难度！他决定再次提高难度！哇——”
“是啊，”顾飞伸了个懒腰，“这个破地方，没人愿意待。”
“哦！也！谢谢，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