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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个
“看到那个9号了没，”顾飞说，“他没体力了，他一直跑左边线，一会儿我要从左边过去。”
蒋丞回了消息过来。
“……操。”蒋丞笑了起来，拿过护腕戴在了手上，顺便抹了抹额角的汗。
顾飞转过脸冲着对面漆黑一片的破楼，笑一个是什么鬼？
蒋丞想说你以为汗水不会浸透你的护腕吗，但顾飞马上又补了一句：“趁着汗还没从胳膊流到手腕上。”
-我能看到
“给，”顾飞是一个戴俩护腕的变态，摘下左手那只递给了他，“我还没用这边擦过汗。”
蒋丞又发了一条过来。
“嗯？”蒋丞看着他。
顾飞看了看天台上站着的人，趁着没人注意，转头冲着黑暗里笑了笑。
“要吗？”顾飞在他旁边问了一句。
这大概是他长这么大干的最二逼的事。
掩护顾飞连续三个上篮之后蒋丞感觉汗水都杀进了眼睛里，他没有戴护腕的习惯，擦汗的时候只能扯衣服了。
“很好，”蒋丞蹲在黑暗里，对面楼顶已经有人用油桶烧起了火，变得很明亮，“刚才我们看到了脑残1号的笑容，说明现在瞄准条件很好……对面似乎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这场球只打了半个小时，蒋丞就感觉到了有点儿累，这是之前的几场比赛里没有过的，体力消耗很大，因为就算王旭他们都拼了，实力上的差距还是要靠他和顾飞两个人来填。
他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跪在天台上，拿了一颗核桃，拉紧了皮筋。
下半场一开始，两个班的人就拼得很凶，不光场上队员拼得凶，场下的啦啦队也跟疯了一样地喊着，要不是地上有线，边裁也在那儿站着，感觉她们能冲到场上来对着喊。
天台上的人已经往两边散开，顾飞和猴子都退到了天台的最边缘，助跑的长度是楼顶的宽度。
蒋丞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叉个腰喝水的王旭。
“我操，”蒋丞皱了皱眉，几个空瓶子从两边被踢到了中间，顾飞的必经之路上至少有三个瓶子，接着被扔过去的还有砖块和木条，而他们要落脚的那栋楼，楼顶上也是一样的状况，甚至有人直接扔了个啤酒箱在中间，他咬着牙，“真他妈脑残。”
“挺好的，”李炎把相机递到他面前，“拍你们队长才是真挑战，那姿势……”
有个人走到中间，面对着猴子和顾飞站定了，举起了手。
蒋丞看着他叹了口气。
蒋丞没有办法计算顾飞的步子，也就没有办法用核桃去清理路障，开始了之后他只能跟着顾飞移动，起跳之后估计出他的落点抢出时间差……
“加油。”李炎举起相机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
中间的人举起的手猛地往下一压。
“嗯。”蒋丞点点头。
顾飞和猴子同时冲了出去。
“蒋丞你下半场三分可能机会不多，他们会盯死你，”李炎看着蒋丞，“你得给大飞找机会。”
顾飞根本没有看脚下，每一步都迈得很大，裹着风冲出去的时候就像是要起飞。
“好！”一帮人伸出手搭在一起吼了一声。
蒋丞死死盯着他。
“我说话直，你们不要介意，我觉得你们很悬，”李炎说完之后总结了一下，“你们想赢就得全力以赴，谁也不能站在原地，必须全部跑起来，他们班那几个都校队的吧？那配合不是一两个月能练出来的，所以你们要想赢……或者说想比分不被拉开，你们就得豁出去。”
顾飞冲出第一步时，他就已经看清了顾飞放手一搏的状态，不看脚下，只管往前迈步。
休息的时候一帮人蹲一块儿听着李炎的安排。
在顾飞踩着天台边缘几乎再往前一寸就会直接摔下去的位置猛地起跳时，蒋丞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顿。
今天这场球得谢谢李炎，除了拍照，李炎还顺带给他们做了场外指导。
顾飞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姿势，腾空跃起的姿势，迎着风如同飞翔的每一个动作……
蒋丞看了一眼比分牌，落后四分，这个数值并不大，说起来简直非常好追，但对手是2班，无轮是整体和单人水平都高他们一大截的2班，这四分就有点儿没底儿了。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蒋丞猛地一拉皮筋，松手时核桃飞了出去，目标是顾飞落脚点附近的一个空瓶。
2班的这个暂停叫得很合适，距离上半场结束只有3分钟，不光打断了8班一气呵成的节奏，而且没等8班再调整好，上半场就结束了，中间休息的时间连上，8班的节奏很可能就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