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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想了想,“那就还是叫公子吧。”
刘景浊缓缓起身,笑道:“往北,到高阳莫家。”
自揭伤疤的劝人,劝这等小年轻还是有用的,换做旁人,那就不好说喽。
不到万里路程,刘景浊也没着急,起码得过完年,总不能大过年的跑去莫家吧?跟莫问春关系再好也不行,他又不是家主。
其实算起来,自己的外婆还是莫家女子呢,但只是旁系而已。只可惜,外婆走得早。
腊月里,风雪大作,刘景浊分明是个剑修,但刑寒藻压根儿就没见过他御剑。这一路上反倒是没少瞧见他摸黑看书,看的书籍五花八门,有那种先贤古人的名作,也有寻常话本小说,总之就是没瞧见他练剑。
有一次刑寒藻没忍住问:“公子剑术很高?从来不用练剑?”
倒是把刘景浊问得一愣,他只好说暂时在一个紧要关头,得寻求一种念头通达,练剑无用。
半月时间,时而搭乘飞舟,时而步行,也就走了个小两千里。磨磨蹭蹭的,都快把刑寒藻急死了。一个大男人,好歹也是山主了,咋个回事儿吗?很闲吗?
结果这位公子,还真就闲着没事干,瞧见热闹不看,反倒是时常看着河水溪流出神。
今日小年,身处荒郊野岭,一顿好饭都吃不上,刑寒藻本就一肚子气,却瞧见那祖宗居然取出个鱼竿儿蹲在一处浅塘钓鱼。
刑寒藻实在是没忍住,走过去一
把抢过来刘景浊手里的鱼竿儿,沉声道:“公子!能不能靠点儿谱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半个月了,悠哉悠哉的,咱们是真闲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刘景浊倒也不恼,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轻声道:“寒藻啊,你说要是没有这池塘,水会去哪里?”
刑寒藻捂住额头,这人忒不靠谱儿,自己都后悔跟他走了。我在问你什么呢?你答的是什么?
她没好气道:“池塘都没有了,还有水?没东西装着,水不就漫开了吗?”
刘景浊点点头,冷不丁抬手显露异兽娴熟神通。
刑寒藻只瞧见面前蓦地出现一幅画卷,画卷之上,是恍若天河倾泻的大水,流入人间,四散开来。
刘景浊轻声道:“这是没人管的样子,到处都是,但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