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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走到一半,刘景浊便改主意了,掉头去往孙犁住处,没有往酒铺那边去。
有时候自以为是地想去为人打开心结,话说出口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他人不愿再提之事,还是少自作聪
明为妙。
孙犁居所靠北,五十里外,刘景浊是御风过去的。
孙先生破境登楼,刘景浊还没上门恭贺呢。
宅子很小,三间屋子而已,刘景浊落地之时,孙犁正在以左臂誊写诗词,到底是左手,没那么好看。
刘景浊落地,明显打乱了孙犁阵脚,孙犁挥笔越来越快,起先还是小楷,写着写着成了行书了,片刻之后,已成狂草。
眼瞅着读书人摔下笔,单手扶在桌面,懊恼不止。
刘景浊没说话,只是走了过去,捡起笔,在尚能下笔的地方,照着书抄写而已,也是左手。
字写得中规中矩,临帖练出来的,毫无新意,没有个性。
但就是不急躁。
不说只做,孙犁看在眼里,心湖便也平静了几分。
“断臂之后,拿筷子、拿笔、拿剑,都得是左手了,有点沉不住气。你是什么时候练的左手?在三字塔?”
刘景浊放下笔,笑道:“练字是在三字塔,但拿筷子、持刀,都是军中练的。一场大战,几个月右臂无力,只能练左手,久而久之便能左右开弓了。”
取出一壶酒,刘景浊问道:“喝酒吗?”
读书人摇摇头,“酒水不足以静我心。”
刘景浊便收回酒壶,自个儿坐去一边台阶儿,小口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