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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言最怕苏一箬落泪,那副杏眸暗红,咬着唇要哭不哭的模样最惹人怜惜,他便上前去替她擦拭了眼泪,道:“别哭,这事我已放在了心上,定会还你祖父一个公道。”
苏一箬也不想总是在赵予言面前落泪,只是心里凄苦的很儿,越想忍着不哭便越容易滴下泪来。
赵予言眼见着她脸颊处的眼泪越擦越多,一时间心内涌起的愁绪比面对那繁琐的朝纲之事时还要多上几分。
他便继续劝解苏一箬道:“上一回我去江南办差事,便是去调查此事,如今已有了些眉目……”
苏一箬见他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心内也是一阵酸涩,便上前去拥住了赵予言,头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紊乱的心跳声,哽咽道:“阿言,谢谢你。”
她寄人篱下了这些年,早已习惯了谨小慎微,处处忍让的日子。
因此才养成了这般胆小的性子。
她不是没想过要为祖父洗脱冤屈,可她人微言轻,连本分力也使不上来。
本以为能为祖母立匾祭拜已是大幸,谁成想还会有人为她奔波去江南替祖父洗脱嫌隙。
若不是赵予言。
她的一生也许就望到头了,顶着罪臣女眷的头衔,或是做妾,或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草草了结这一生。
苏一箬深受感动,安寝后便一扫往日里的羞怯,在床榻上牢牢抱住了赵予言。
赵予言并非圣人,况且他刚开荤没多久,如今正是对此事热衷的时候,昨日还记挂着苏一箬初来东宫睡不安稳,且腰间还有些淤伤,并未放肆行事。
如今他与苏一箬共宿一榻。
且心上人望向自己的杏眸里染着泪花,泪花点点中又潋滟着含蓄的爱意。
他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这等良辰美景?
苏一箬的确是感动不已,也比前几日更黏着赵予言一些,可她是半点也没想到床笫之欢上去。
谁成想她不过是靠在赵予言肩头,情意缱绻地嗫喏了一句:“有阿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