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 第44节(第2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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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临到了门口,王熠飞又不想进去了。
郊区的监狱透着股阴冷,高立的铁门遮住了半个视野,冷清的街道与呼啸的风声都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森然。
他推脱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最后是周拓行跟何川舟代他进去传的话。
那一年,王熠飞刚14岁,王高瞻恰好反一下,41岁。
坐了七年牢的王高瞻理着平头,面容憔悴,刚过不惑之年,头发已经白了一半。
何川舟没再理他,在王高瞻面前敲了敲,等他抬起头,问:“您还记得我吗?”
王高瞻像是没有魂一样,眼神很空,点了下头。
何川舟又问:“你知道王熠飞去哪儿了吗?他昨天有联系你吗?”
王高瞻用手捏起第二个包子,说:“没有。”
郑显文爱凑热闹,好奇地问:“谁啊?”
他看起来像是个老实温厚的人,脸上没有任何凶悍,身板也偏向瘦小。任谁看都不会联想到他会是个杀人犯。
人进来时,他攥紧双手,紧张地朝二人身后张望,没见到王熠飞,脸色一瞬间灰暗下去,瞳孔无措地盯着合上的门板颤动,连何川舟都看得不忍起来。
他应该是疼爱王熠飞的。
周拓行从包里拿出记录好的笔记本,一条条给他念王熠飞此行的目的。
王高瞻吃了口,很慢地说:“我儿子。”
何川舟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分明是相似的轮廓,却无法将他跟记忆中的人结合起来。
王熠飞刚上初三的时候,何川舟跟周拓行陪他去监狱探望过一次王高瞻。
原因是王熠飞意外得知,王高瞻每月都给家里亲戚打一笔钱,让他们多帮忙照顾自己。不多,一千左右,是劳改存下来的工资,还有一部分留他卡里,想等他出狱后用于父子俩的生活。
王熠飞过去是想告诉他一声,不用再给自己打钱了,收不到,学校有各种补助,暂时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