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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你睡的熟了,给你醒醒神。”
‘噔’一声茶盏底部落于案台上发出一声清响,孟清禾收回她冷白的长指,话语不似初来般温惬。
见此情景,南露当下有些沉不住气,正欲拿了帕子上前替谢殊擦拭,当即便被孟清禾生生拦下。
谢殊眼前一片朦胧不清,周边窸窣的响动落入耳中,亦是知晓在场的并非孟清禾一人。
容景衍还从未见过谢殊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戏谑的表情微扬便被孟清禾一个冷眼中途止了去。
“容将军府中事务繁忙,我与夫君便不多叨扰了。”
话毕,孟清禾便携了谢殊快步朝府外走去,原先在门房处堵着去路的婆子们,见来人是孟清禾,纷纷退出一条道路来,以供她离去。
谢殊的襕袍上满身狼藉尚未来得及清理,这一路被孟清禾交扣了食指,于曲榭山房幽长静谧的假山甬道内疾步而行。
容景衍不动声色的放人离开,看了眼南露脖颈间尚未消散的红痕,心知今日刺激的有些过了,朝堂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能正面与谍司的人交锋一回,那这颗暗棋日后必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南露,你去吩咐伺候泠娘的人都撤下吧,今夜我去她院里就寝。”
容景衍以手扶额,端坐高处看着谢殊被带离的身影,心下不禁生出几分微妙的错觉来。孟清禾带他离去的这般匆忙,倒是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错觉。是在怕自己和谢殊联手谋划傅翊的天下么?
金乌潜入西方云端,天色渐沉,不多时云霞胧月而来,遮蔽了最后一丝清光。
拢枝早在轩车处等了许久,见自家主人面色不善,亦没有多问,只拿了根赶马的银鞭立在脚蹬处,静候主子们上轩车。
谢殊拖着湿襦的衣袍走在孟清禾身后不远处,他身形修长,挡住了她们前方近一尺的光亮。
他的视线在夜间宛如盲者,稍一睁眼,眼底便会隐隐泛起一丝扎人的疼痛。
孟清禾抵住他的劲腰,在他踩上脚蹬时将人送上了马车。随后她亦旋身而入,放下幕篱将身形隐去。
“清砚,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泠娘的?”
孟清禾语态淡然,视线灼灼的停驻在男人的脸上,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丝慌乱失措,然而两人僵持许久,她都不曾寻到那个满意的答复。
“你几近日无需出府,亦无需进宫上值,南苑篱中的艺菊开了不少,偷闲在府中赏花即可。”
孟清禾贴身的丝绸袄裙在方才的疾行中被汗水湿了大半,一呼一吸间更是异常发紧,她托起谢殊骨节分明的大掌放至自己腰窝处,细腻的肌肤被男人的指间薄茧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