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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几步，转过街角。昏黄的灯光落下，路边站了个熟悉的人，靠在墙边，微微仰着头。
他身影在昏黑的夜色里，灯管打在他左肩上。这个人似乎会发光，又似乎随时会堕入黑暗。
“结束了吗？”关漠站起来，远远的垂眸看向柏希希，“我来接你。”
“你怎么…”柏希希有些意外。她只是告诉关漠，自己回去找陈嫣，并没有透露具体位置和结束时间，关漠怎么会知道，还来在这里等她。
“走吧。”关漠没多说什么，迈开步子走在前面。
虽然这些年来，他跟陈家那边几乎没有往来。可商界圈子不大，尤其是像那种家大业大的企业，什么风声都有人议论。
陈家那边每年会订的店几乎都是固定的，关漠都不用刻意打听，便能找到位置。
但要不是柏希希，他即使知道，也不会过来，甚至还会有意避开。这些他都没有跟柏希希说明，只是安安静静等她出来。
“那个…谢谢哥哥。”柏希希快走两步，跟上他的步子。
“以后别叫我哥哥了。”关漠轻声说。
“那叫什么啊？”柏希希歪过头，有些不解的问。
“叫名字吧。”关漠偏过头看着她，“冷吗？”
“不冷。”柏希希回答了句，这才反应过来，关漠好像没有开车过来，似乎就打算这么跟她走回去。
肩膀上忽然一沉，尚带体温的衣服把她整个人裹住。关漠拉过柏希希的手，跟她缓慢行走在夜路中。
路过一个广场的时候，聚在那里的人欢声笑语，看起来分外开心。为首的那个人把手里的东西抛向天空，大声呼唤“3、2、1——”
余下的人同时吼道，“新年快乐！”
在他们身后，时钟过了十二点，已经到了元旦当天。
“新年快乐。”关漠说。
“谢谢，新年快乐。”柏希希连忙回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