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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御林军一样,所有编制想要拿到独特的名称,必须先立下巨大功勋,比如说步兵第五师的矿山英雄团,第六步兵师的红牌英雄营等等。否则,就只有一个番号。第十步兵师刚刚在崇明完成整训,麾下所有团、营都没有战功,自然只能用着101、102、103团。此次行军,张永元与麾下炮兵带着二十门火炮,跟随第十步兵师101团一起“滚筒”前进。日上正午时,又轮到101团前突。张永元一边行军,一边时不时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密密麻麻的满清骑兵军团,在心底发出感慨。“鞑子的战马,是真他妈多啊!”南方冬潮夏热,明廷治下各省不是山区,就是水网密布的三角洲,极不适宜养马。在广东,不要说战马,就是想找头骡子都难。还好这几年云南茶马贸易兴盛,藏马、滇马还有一些,否则,炮兵营连拉车拉炮的挽马都找不全。可惜滇马十分矮小,比驴强不了多少,拿来拉车就算了,用于骑乘极其勉强。可在七八里之外,满清的骑兵则密密麻麻,战马数量怕有两、三万匹之多。根据情报,对面的骑兵只有万余人,想来,是一人双马的缘故。“鞑子号称骑射无双,是真的有讲究啊!”左千柱路过的时候,一边感慨,一边发出疑问:“鞑子上哪里买的这么多马?”“蒙古呗,还能去哪。”张永元没好气叹了一声,又道:“听说察哈尔那边草肥水美,牧马遮天蔽日,多得一眼看不到头。像滇马这样的,只配宰来吃肉,做挽马的资格都没有。”左千柱眼中露出羡慕的眼神:“吃马肉,真有钱。咱们若能抢上几千匹,就不用绕这么远了。”自从拔营启程之后,对面的游骑兵就不惜冒着炮轰,将明军的马军斥候压缩到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左千柱这个侦查营长完全没了办法。华北平原这种地形,平得连个兔子都藏不住,就更别说藏人了。骑兵打不过,没法前突侦查。现在第十步兵师和中军调来的半个炮兵团,就像半瞎子一样,在平原上鲁莽行军。望远镜的观察范围之外,敌军什么情况根本搞不清楚。三个步兵团根据计划,用滚筒式行军向前挪动,偶尔发射几枚炮弹,警告对面的满蒙骑兵不要轻举妄动。第十步兵师出发不久,马宝就收到消息,主力已如约发起总攻。不过随着他们离河边越来越有,消息也渐渐被清军骑兵切断,传不过来了。此时,距离拔营已过三个时辰,明军向西南方向徐徐前行,走了差不多20里,低矮的九泉山已近在眼前。根据战前的计划,此时全军该由西南方向改为正南,直直向着滦州而去。事实上,张永元这一拨就是这么走的。两千人的队伍非常长,前队抵达二里外准备组起防御圈时,后队甚至还没越过最后一个防御圈——在敌人的监视之下,每前突一里就驻扎被证明完全不可行,走得太慢了。马宝试过一轮之后,就将计划改为前突二里才驻扎,使得行军速度快了一倍。就算改为二里,前队抵达临时驻扎地时,后队才刚刚越过103团的防御圈。张永元指着远方,向左千柱笑道:“你们侦查营的马军,不是人手两把短铳吗?还怕鞑子的骑弓”“没鸟用,他们能一边骑马疾驰,一边上蹿下跳,根本打不中。“两人正聊着,忽然,左千柱脸色微变,指着远处道:“他们好像在摆阵势,好像要冲了。”张永元连忙拿起单筒望远镜,只见右前方的两三千骑兵正在排列阵型,其余部分也在向他们靠过去。这时,马宝所在的中军也吹响了敌袭号角。“呜……呜……”张永元暗呼一声糟糕,因为目标就是他们这一拨。此时,走在最前面步兵还没有摆开铁车阵,所有炮车则全部在路上,根本没抵达预设地点。……马宝本人就在103团的防御圈里,他看到清军的目标是101团,果断命令落在最后的102团立即拔营,向103团靠拢。而101团则继续向前移动。马宝向贺道宁道:“你,亲自到前面去,告诉孔得义,一定要在预定位置布阵,就算是全团覆没,也绝不能往这边撤。没有本帅的命令,哪个兵敢往这边逃,军法处置。”贺道宁大吃一惊:“大帅,他们立足未稳,不一定顶得住啊。”“顶不住也要顶,三个时辰才走20里,已经太慢了。鞑子摆个阵就缩成一团,还去什么滦州。干脆回四川算了。”贺道宁脸上一热,敬了个军礼,便跨上战马跃出阵地。一边疾驰一边大喊:“大帅有令,101团全部到前面布阵。擅自后退者,军法从事。”……张永元看着贺道宁疾驰而过,也听到了最新命令。此时,他距离前队还有一里多,最近的防御圈不是前面,而是后方两百余米的103步兵团。只要一个转身,就能躲回103团提前布下的铁车阵中。然而,他非但没有这个念头,反而向身边手下振臂高呼。“贼人要打过来了,听大帅的命令,到前面去。所有人帮忙推车,所有人帮忙推车!”为了防止被火炮轰击,满蒙骑兵的集结地选在五、六里之外,看起来还非常远。可张永元知道,对于骑兵而言,五、六里根本不算什么事,一旦动起来,转瞬就能走完。而炮兵团的十门榴弹炮和十门臼炮,必须在骑兵冲锋前完全展开,否则铁车阵就要面临极大压力。清军那边果然不是傻子,找到了滚筒行军的最薄弱环节——前突步兵刚刚抵达预定位置,还没开始布阵的一瞬间。“所有人帮忙推车!”“推啊!”除了炮兵团,步兵团的士兵们也吆喝起来,他们就近推起身边的辎重车,向前方的集结地赶。两三千人散落在八、九百米长的道路上,而敌军骑兵随时发起冲锋。然而,没有一个人擅自向后跑,而是勇敢地执行主帅的命令:一步一步向前进,两天之内到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