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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有一句未说。晏绥是位凉薄之人。
她不敢说,说了便带有指责的意味。何况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说,她本身也是位凉薄人。
各过各的,休管他人屋上霜。不过有太多人事阻碍着她,背上的包袱都叫她难以前行。
崔沅绾面上一派淡定,应声说了句是。
“最好如此。”晏绥说罢,不再言语。手上动作却不停,他喜爱找不出半分瑕疵的人和物。
物便是权势,人却只有崔沅绾。
对喜爱之人,他总有万般耐心,甚至称得上纵容。
“你这双手,抚过不少琴身罢。”晏绥挑起崔沅绾的手腕,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微微发颤的指尖,好似看见一株海棠花在风雨夜里飘摇不定。
崔沅绾说是,“学过琴筝,不过学艺不精。”
当然是自谦之话,晏绥也清楚。
“也好,会就行。日后多弹弹,手指灵活的人勤快,也聪明。”晏绥兀自说着。话音落罢,竟见崔沅绾脸红了一片。
一时间晏绥心软得不成样子,调侃着:“脑瓜里都在想什么呢,真是不经逗。”
崔沅绾只是任凭他戏弄,面露羞怯,心里却机灵着,全把那话当耳旁风。
万句夸赞也不如一个金条来得实在。情话是最轻廉的物件,何况如今只是调情的胡言乱语。
这会儿,晏绥的手又磨到了她的腰上。
“先前不知,崔府里竟有那般多的榆柳树。想来榆柳往往是春夏开得盛,不动便颇有风姿。若是任意一股风吹来,榆叶垂落,柳条飘摇,都是别样风味。”晏绥说道,“也正因如此,渝柳儿的名儿才与你十分相称。”
“阿娘觉着女郎家配水更好,便把‘榆’换成了‘渝’,不过这名儿很久没叫过了。”
晏绥许是无意间说到了府里的榆柳,却引起了崔沅绾早被尘封住的记忆。
大姐走得那年七岁,崔沅绾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