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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格尔勒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为了打发时间,他一遍遍在心理重复着这次任务的要点:一、抽空血池,直至露出梅迪尔丽的身体;二、不管她的身体处于什么状态,都从血池中打捞出來;三、撤退;四、杀光所有参与行动的仲裁官。
现在装载梅迪尔丽身体的棺樽已经出现,但哪怕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血浆,格尔勒也绝不敢跳进血池去打捞,萨顿走后不久,格尔勒就被佩佩罗斯几句话激得差点到血池内去捞东西,或许别人会怕血池有毒,他却绝对不怕,他在格斗域中惟一一个七阶能力就是毒素免疫,当然不可能免疫所有的剧毒,但至少绝大多数已知毒素对格尔勒无效,在跳进血池前,他总算多留了个心眼,用一根合金刺矛试探了一下血池,随后就看到血雾忽然腾起、紧紧裹住合金刺矛,而这根硬度足以洞穿战车装甲的刺矛,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就变成了一堆灰粉,落入血池,过了一会,血池血面浮起一层金属粉,被蠕动的一波波血浪涂抹在池壁上。
格尔勒面白如纸,他再狂妄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的身体比合金刺矛更加坚硬,而以血雾刚刚捕食中表现出的速度來看,格尔勒稍微大意些,就很有可能落得和合金刺矛同样的下场,只有米修司不知从哪里找來的四名类法术域非常冷门的咒师,并且披上可以隔绝血雾的法袍,才可以安然坐到血池边缘。
其实血池的威力,在最初发掘的时刻就已展现端倪,挖掘出血池的三名仲裁官,已经连同他们的工具一起变成了血池的一部分,但那时血池似乎有些懒洋洋的,威力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也无怪格尔勒会看不起它。
“妈的,萨顿大人怎么还不回來,”格尔勒在心底吼叫着,无奈地喷出一团炽热的白气,就在他转到不知道第几圈时,猛然定住了脚步,一脸骇然地望着祈祷台。
祈祷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老人,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笔挺的长裤,一尘不染的皮鞋,乃至每一根都梳得一丝不苟的雪白发丝,都和这破败灰暗、充斥着血腥、阴冷和潮湿气息的教堂格格不入。
老人微微俯身弯腰,正自出神地向血池内看着,但是就在身边坐着的四名咒师却对他的存在全无所觉,若说咒师们正在全神贯注与诡密的血池搏斗,完全不关注周围的环境,这还有情可原,但是,教堂中除了咒师外,还有整整八名仲裁官,他们就象瞎了一样,对老人的出现完全沒有一点反应。
格尔勒忽然感觉,整个小教堂中,只有他看到了这个老人。
从这个衣着正式整洁得过了分的老人身上,看不到任何能力的痕迹,然而格尔勒偏偏有了窒息的感觉,他觉得眼前似乎有些发花,老人的身影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仔细一看,格尔勒这才发觉,老人双脚离地面其实有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根本就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的。
老人的浮空,认真说起來也沒什么了不起,类法术域中有多个能力可以达到短暂的浮空效果,其它四个能力域也都有或多或少的能力可以让人浮空而立,甚至格尔勒自己也可以在能力爆发的情况下,达到类似的悬浮效果。
脚下又不是火山熔岩,这个老头为什么要在这里浮空,是想藉此唬人吗,换了其它的人,或许格尔勒会这样想。
但是这个老人哪怕是一举一动,都会让格尔勒心动过速,甚至看似寻常的浮空也是如此,这个光头壮汉当然不会知道,他面前的老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眼前这般悬于空中。
“你……你是什么人,,”话一出口,格尔勒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说不出的难听,而且竟然结巴起來,即使在萨顿甚至是米修司大人面前,格尔勒也沒有这样失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