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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沾了沾唾沫,翻开第二页,是王大民父亲的资料,这老头儿已经出国二十年,就连王大民出车祸后,这老东西也没回来,我又粗略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刘倩的资料,我这个便宜老爹的资料以后再看也不迟,于是,我再次蘸了下唾沫,翻到了下一页。
果然,第三页是刘倩的资料,刘倩母亲也已经去世,有个姐姐,还有个十八岁的弟弟在国外读书,在一个角落里,我找到了我大姨子的家庭住址,东城区北纬路甲一号……
接下来的内容就太无聊了,简单的说,接下来几十页简直就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如何变成学痴的血泪史,整整几十页的篇幅,全是王大民的获奖记录,包括小学一年级剪纸大赛三等奖,初中二年级作文大赛班级二等奖,高中一年级英语全市二等奖……最可恶的是,有两页纸上画了很多小红花,我琢磨半天才琢磨明白,原来这厮是把从小到大得过的小红花给补齐了。
点上一根烟,我直接把档案丢在了一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感谢天,感谢地,王大民的资料终于让我觉得学习不好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是不会把举报校长和女老师鬼混也当成个人荣誉的,我突然感觉,当正常人……挺好的。
放下档案,吐了几个烟圈,我开始朝着苏菲菲看去,这个女人从我翻看档案开始就盯着我不停的看,好像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特么我都快看完了,也没看出点什么内涵?
和我对视了几分钟后,苏菲菲忽然开口:“你怎么不看看最后一页么?那可是你的工作内容。”
“我能看懂么?别逗了!”
“能!就算看不懂,我也可以帮你解释解释!”
我蘸了蘸唾沫,拿出了最后一页资料,内容极其简单。我盯着“样本收集员”五个大字疑惑的问道:“这什么意思啊?一大堆活人有什么好收集的?”说着说着,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的抬头朝着苏菲菲望去。
果然,只见苏菲菲呲牙一乐,显得特别开心,幽幽的解释道:“很简单啊,比如什么毛发啊,比如什么皮肤屑啊,比如什么排泄物啊,再比如男男女女那些独特的产物啊,你懂得吧?你不奇怪为什么柜子里有那么多手套么?话说,王大民当年……”
后面的话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望着我手上的手套,我有种想哭的感觉,一股恶心的感觉,由胃部产生,升腾到胸口,最终冲刺到嗓子眼,我紧闭双唇,猛地绕过桌子,冲了出去,出门前,我深情的回望了苏菲菲一眼,发现这女人一脸的春风得意……
祸不单行,我一打开门,就和别人撞了个满怀,我仔细一看,竟然是120那厮,这小子拿着一个我柜子里那个样式的盒子递给我,微笑着说道:“114,甲组15号病人在厕所……”
……
我终于弄明白了我这个博士生的工作,这一上午,我拽了病人一百多根头发,被十多个人咬了胳膊,其中一个男的还趴在床上冲我呲牙,特么的还汪汪了两声,我感觉,要不是京巴在我兜里,这厮肯定过来冲我腿上呲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