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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君赶紧上前哄,又叫宫人端水进来给他净面净手。
刘章老神在在,挥舞手里的笔,去涂母亲的衣裳,许平郡捉住他的手,夺下他手里的笔,他也不哭,又伸出小胖手,抓向砚池,弄得五根小指头全是墨汁。
“这孩子”许平君无奈了,道:“昨天赵氏带青青进宫,他也涂了人家小姑娘一脸的墨汁,赵氏尴尬得很,又不好说什么。”
刘奭放学,便嚷着要写字,宫人磨好墨,他装模作样写不了两个字,又不写,空剩一砚池墨汁,刘章就着池墨玩得不亦乐乎。
“小孩子嘛,就应该无拘无束地玩。”刘询想起程墨说过的话,顺嘴说了一句,转身回宣室殿了,他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呢。
扬州别驾陈宜,长相普通,咋一看,扔到人群里肯定找不到,可听他汇报扬州目前的情况不到一刻钟,程墨就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人每说一句话,都会下意识捋一捋袖子,哪怕袖子口跟烫过似的,没有一丝折皱。这强迫症让他看起来特别庄严,简单的汇报,也变得庄重起来。
办了一个贪官,剩下的就是贴告示安民,再把盐引重新分配,要更狠一些,找个借口把沈三之类的大盐商关进大牢,和周征作伴,再扶持自己人,把盐引给自己人,看似千头万绪的事,说白了其实就这么简单。
陈宜事无巨细一一禀报,既示温顺,也有为自己请功的意思。
程墨似乎认真在听,实则一双眼睛没离开过陈宜的袖口。陈宜大概习惯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
沈三在房门口跪了两天,整个人快虚脱了,却还在咬牙强撑。前天,他的车队还没回府,就听到周征被拿下的消息,惊得他瘫在车里,回过神后,马上赶到悲翠居,仗着是东家,偷偷溜了进去,在丙字号房跪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