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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函率着得胜之师回转东海,尚未进城,远远的就看见许多人在西门处等待,领头的三人白发苍苍,手柱鸠杖,正是东海的三老。
之前因为刘函诓骗着三老下山取城,三老对这狡猾的后生毫无好感,虽然不得不依靠刘函的武艺和智谋来守城,不过三老却始终没有见过刘函。可此时则不同,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刘函趁雨夜袭寨,大破贼军,斩杀郑洋,程康等贼军头目十余人,将盘居在东海的贼匪一扫而清,大大涨了东海军民的士气,于公于私,三老作为东海德高望重的前辈都不得不出来表示一下感谢。
见到三老带头欢迎,刘函不敢怠慢,赶紧下马,快步上前道:“函何德何能,竟劳三老亲迎。”
先前骂刘函是小贼的杏老瞠着混浊的老眼,颤声道:“函公子驱贼灭寇,除了郑洋这一大患,替我东海被郑贼残害的乡民报了血仇。我们东海乡民感激涕零,不知如何回报。老翁添为年长几岁,为一县之老,今代表东海乡民向刘公子表达我们东海乡民最诚挚的敬意,请刘公子受小老儿一拜。”说着就要行跪拜大礼。
刘函急忙扶住杏老,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本分,况且此次之所以能够击破郑贼,上靠子仲叔慷慨解囊,下靠东海乡民用命。小子有何功劳,敢受杏老如此大礼。”
杏老一旁的糜竺笑着大声道:“文佑休要自谦,此战获胜固然有众位乡友的奋勇作战,也少不了文佑你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现竺已在我们糜家庄的赏竹园摆下了庆功宴,犒赏诸位解救东海的勇士,文佑与诸位东海的勇士们当不醉不归。”
糜家的宴席素来精致,尤其是他家自酿的米酒更是东海一绝。刘函身后的众人知道今日大有口福,齐声欢呼。
刘函也正要笑着答应,忽然一股危险到极致的感觉毫无征兆的涌上心头,就如被一条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一股寒意从脚到头的直涌上来,令刘函如触电般的汗毛直立。这种感觉一闪即逝,若是换了别人定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刘函却是对自己已深入险境深信不疑。因为上一世刘函被世界排名第七的杀手盯上时,刘函就是靠着这股玄之又玄的直觉侥幸逃生的。
“呛”刘函毫不犹豫的掣出长戟,将精神瞬间提升至极限,真气充盈经脉。
周围顿时明亮起来,纸上得来终觉浅,刘函有上一世撒杀的经验,又从小得张飞这等武学怪才的指点,在武学上的进步远超一般人。可毕竟上一世拼杀多以枪械为主,所以刘函虽然上一世搏杀丰富,却依然缺乏对冷兵器使用的经验。这短短几日连续与鬼面人,鬼先生,卜己这等级别的高手生死相搏,虽然险象环生,却也让刘函武学上有了迅速的突破。如现下这般,刘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体内真气的调动,同时目力耳力骤然增强了数倍。周围的景象声音毫无巨细,条理清晰的呈现在刘函面前,那怕是眼前杏老每一根银白长须随风摆动的样子,刘函竟然也看得清清楚楚,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刘函的目光扫过城门前的人群,扫过黄褐色的地面,当扫到城门左上方角落里的阴影处时,心中大懔,手中的长戟几乎是下意识的激射而出。
就在差不多同一时刻,城门左上方的角落里的阴影发生了变化,那本平面如镜子的阴影徒然如气球般膨胀起来,紧接着一道影子突然离墙而下,在空中化成一个高大的人影。
刘函大喝一声,人随戟走,冲天而起,强大的气劲随着旋转的长戟产生了一股满旋的劲流,把那黑影牢牢罩盖。长戟可刺可砍,素来为军中士兵最喜爱的兵器之一,刘函这一螺旋直刺不但将长戟可刺可砍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更杜绝了对方卸力借劲的可能,使对方无法以巧劲破招。光是这一戟就可看出刘函对冷兵器的理解与领悟已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身在空中的黑影冷哼一声,右袖一展,一道银色光芒自袖中射出,竟分毫不差的命中刘函大戟那唯一不转的锋点。刘函浑体剧震,一股诡异至极的气劲尤如毒蛇般延着长戟而来,刘函感觉自己持戟的右手就像被一条毒蛇狠狠的咬了一口,僵麻无比,竟握戟不住,长戟脱手而出。
黑影大笑一声,左手微扬,漆黑的左袖袖口内又射出一道银光,闪电般射向刘函胸口。
刘函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方的身手会如此高明,尤其是他的气劲怪异无比。刘函自知自己绝非此人敌手,哪还敢与来敌再直面硬拼,赶忙气沉丹田,使出一个千斤坠,硬改上升之势为下堕,同时掣出凤吟剑,横档胸前,准备迎接黑影闪电般的一击。
“叮”凤吟剑准确的挡住了激射而来的银芒,可刘函却难受得差点吐血。只因刘函想想中如惊涛怒浪的一击竟全无力道,取而代之的是奇异无比的缠绕之劲,将刘函的凤吟剑牢牢缠住。
直到此时,刘函才看清对方的奇门武器,那是两条尤如环形小蛇的银索,通体浑白,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非凡兵所能打造。尤其是两个索头,被打造成了两个呈扁平三角状的银色蛇头,且明显出自名匠之手,一丝一毫皆与真蛇无异,而最诡异处则是蛇头上一对赤色的眼睛,不时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使这两条银蛇彷如活物,让人一瞧之下心底发寒。
银索一触到刘函的凤吟剑,就生出一股奇特的缠劲,如牵牛花般绕着凤吟剑绕匝了三圈,刘函还未从那强用错了力道,有力无从施展的感觉中缓过来,异变突生,那缠在凤吟剑上的银色蛇头一对赤眼蓦地红芒大盛,整个蛇头恍如冬眠初醒,活过来一般,蛇口倏地微张,自蛇喉间射出一枚通体呈白,长约一寸的银针,直入刘函胸口,刘函哪想得到对方的蛇口还能像活蛇一样活动自如。顿时不察,银针入体,瞬间一股诡异至极的气劲穿入刘函的全身,刘函浑身尤如被针砭蛇咬一般,通体俱震,整个身子打着转横跌向地面。若非公孙越与糜狄的一刀一剑赶至,刘函必定性命不保。
众人之中以糜狄与公孙越的武艺最高,他们虽无刘函那样近乎特异功能的直觉,可反应也只比刘函慢了半线,两人同时大喝,一剑一刀,织出刀光剑影,尤如一张大网,往上迎去。
黑影哈哈大笑,两条银索倏地回收,放弃了对刘函的追击。双袖微扬,将两条银索伸展至极限,化成点点星芒,潮水般涌向两人。连串的气劲交击和兵器想接之声响起,刀光,剑影,索芒织在一起,看得底下围观的人目晕头眩,且激战中激起的劲旋,刮得他们肤痛欲裂,难以睁目,下意识的尽量退离这令人惊心动魄的战场。
忽地,黑影长笑一声如黑枭夜啼,刺人耳膜,两条本柔软如柳的银索募地绷得挺直如一根长达丈许的软细铁棍般,两个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似的蛇头疾点在公孙越的剑锋和糜狄的刀锋上,借力一个凌空上翻,施施然的立在墙头之上,此时朝阳初起,这武功高强的敌人背对朝阳,身后泛起如佛光般的金芒,正面却没在黑暗中,令人看不清面貌,这幅景象实在是诡异到不能形容。
此时这武功诡异的神秘人虽采取守势,但公孙越与糜狄无不感到其中暗藏着厉害的杀招,再加上此时一口真气已尽,若茫然追击正中神秘人下怀,无奈之下公孙越与糜狄只得先落在地上,与屹立在墙头上的神秘人顿成对峙之局。
“阁下莫非就是横行中原,在黑暗武林界声望直追‘虎痴’许褚的‘蛇索’曹性。”糜竺越众惊声道。
神秘人长笑一声,此时公孙越与糜狄成犄角之势,又隐隐将受伤倒地的刘函护在其中,他已知今日已是难以得手,大笑道:“果然不愧为糜家的家主,见多识广,竟能认出老夫。今日老夫本是帮人来取你糜胖子的性命,算你运气好让这小子替你挡了一劫。”说着瞥向跌坐在地上的刘函,意味深长的笑道:“英雄出少年,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未加冠行礼,就有如此本领,当是了得。只是可惜,你好的不学,偏偏学你师父那般强出头,现在你受了老夫一记‘银蛇吐信’从此以后每日不但要忍受蛇咬蚁噬的痛苦,且动不得真气,已形同废人。水镜啊!水镜啊!你恐怕不会想到吧你苦心培养的八奇,还未出山就先废一奇,惜哉!惜哉!”说罢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底下的刘函直到此时才有机会认真打量这可怕的来敌。曹性背对朝阳,使他那清瘦的脸颊与细长的眼睛全部笼罩在阴影里,只留下薄薄的嘴唇与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全身散发着奇特的气质,让刘函不由想到那潮湿阴冷泥沼中伺机噬人的毒蛇。
听了曹性的一席话,刘函心中发怵,赶忙检视自己的身体,果见内息受阻,一运劲胸口就如百千枚细针扎般剧痛无比,知曹性所言非虚。
“糜胖子,今天算你运气,不过你以后不管是吃饭睡觉,亦或如厕,甚至是与女人亲热时,都要时时小心,因为我曹性会随时随地来取你性命。”言罢,长笑声中,曹性已消失在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