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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不及细想周渡的话,便想要再进去看看老人家,岂料周渡竟冷硬地拦下了她,冲刘嬷嬷道:“晕了过去,自是要赶紧去请郎中,在这里冲着我们喊,我们家可有人是通习药理的?”
刘嬷嬷张大了眼睛,满脸的愕然与不可置信,知他是真的冷心冷肺,不会再帮老太太分毫,只能强忍着难受,自己赶紧遣人去请回刚送走不久的郎中。
一旁的温氏同何氏皆瞧出点不对,不满道:“明觉,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平日里是最重孝道的,那是你祖母,即便咱们这里没有人通习医理,你又怎能如此说话?”
“母亲还未听出来吗?祖母适才,根本就没病,只有这回的吐血是真的。”
周渡没有如她们的愿软和下脾气,反而是越发阴沉着脸道:“我原本方才便早该同母亲说明当年的情况,是祖母害怕事情败露,才装病将我骗来,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遣人去喊郎中回来的刘嬷嬷正听到这话,赶紧上前道:“大少爷说话可是要凭良心!老夫人一生不曾愧对周家,不曾愧对陈家,如今她病了,大少爷是要在此处陷害她不成?”
周渡不说话,只是神情冷漠地睥了她一眼,便叫她登时又吓得一个字不敢再多说。
老妇人惶惶害怕地看了眼这一大家子,终是顶不住四处询问的目光,转头进了屋。
周渡便继续道:“当年,我之所以会同瑜珠躺在一张榻上,全赖祖母同陈婳的算计……”
……
不是艳阳的午后,甚至天上还飘起了细雪,周家几乎所有人都顶着寒风,站在慈安堂的门口,听周渡完整讲述了当年之事的真相。
温氏一时腿软,差点栽进这尚未成型的雪地里起不来。
她抓紧自己儿子的胳膊,怒问道:“你在说什么?明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是你祖母,你就为了瑜珠,所以编了段故事来骗我们是不是?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周渡强硬道,“母亲问问周池,他同陈婳是何时开始苟且的,一切不都清楚了?”
温氏又一踉跄,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回头瞪向自己那不成器的二儿子。
这哪里又需多问,几月前陈家带着陈婳和孩子上门来要说法的时候,一切时间便都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她当时不曾想到,这两件事情背后,居然还能有联系。
周池在边上,本以为此事同自己没什么关系,结果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不对劲,待他意识到陈婳究竟为何不愿意上祖母设的圈套之时,也已经被全家人的目光围成了众矢之的。
温氏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又冲上去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