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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宝马535与保时捷帕纳梅拉搭配的黑风双煞组合没跑出去多远,双双遭到了前方设堵,真是前后夹击,逼上梁山,无奈只能驶进安全区。
他这种外企职业经理人应酬颇多,平时喝酒开车根本少不了,单说上了酒驾处罚严令后就被抓了两次,好在都是人精,交警过来查,都不下窗,直接打电话先找内部人,否则被查住就不好处理,这次也一样,眼见下来十几号人,他赶紧摸电话,那边也是老熟人,一听他的电话,让他报了围堵他们的警车车牌,说帮他查了下,没半分钟电话回过来,劈头盖脸就骂了一通,挂了电话,再打,哪里打的通,关机了。
青年狠狠拍了一把方向盘,也不管敲玻璃的警察破口大骂,没半分钟突然感觉自己的车一下子升了起来,还没怎么着,咚地又掉在地上,震得他七荤八素,五脏六腑生疼,接着车门听到刺耳的切割声,吓得差点没尿出来,接着被一个能比他大一号的壮汉揪着领子拽了下来。
明亮的高压钠灯在眼中飘摇地不成样子,四周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路过车辆相继减慢了速度,停在了路边,驻足观看。
青年捂着脑袋以为要被狠揍一顿,幸好漂亮妮子还有点良心,跑过来解围,那壮汉见语雪过来,点头哈腰满脸逢迎之笑退到一边,青年正狐疑心道语雪不会是东江道上某个帮派的人吧,这时众星捧月似得从人群中走出一人。看年纪比他小点,也就三十左右,他揉了揉眼睛,嘴巴几乎张成o型,愕然失声道:“陆——堑!”
没错,正是陆堑,东江市长陆云唯一的公子,东江官二代的核心力量,他见过一次。
陆堑怒火中烧,正想搞清楚是什么人追语雪。那么快的速度万一出了事他不保证不会对肇事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而被眼前这看起来倒不像是没有节操下限的渣男叫出了名字,倒是有些意外,压了压心中火气,问道:“你认识我?”
青年于是将前年年末青年企业家酒会碰到他并留下名片的事娓娓道来。大家都清楚一个市的市长权力其实足够大。他们的子弟大多数在公众圈子都很低调。只有处于社会上层的精英才有机会与之交往,青年自认为自己在这千万人口的城市中足以名列前茅,但见陆堑摇头的神态仍感觉不免失落。也许这就是草根阶层得不到认可的鲜明表征,不过陆堑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倒不似作伪,也许确实记不住了。
陆堑缓和下来暴躁的心情,大概明白了今晚事情的由来,对青年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作为世界五百强外企大区域经理,他要连这点眼力劲也没有不如去死了,肯定是陆堑的女朋友,这会他才感觉自己真是提着灯笼上茅房。
比他大一号的胖子多嘴道:“小子在东江混多久了?是不是觉得从魔都上了几年学又在美国佬那混了两年来东江拿个高薪开个泡妞标配车挺是回事?”
青年一愕,赶紧摇头。他恍悟,自己过往那点背景估计对方都知道,只是分分钟的事,甚至连夜生活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估计比他本人都清楚。拿出一盒软中华赶紧散烟,胖子人咋咋呼呼,但倒是一挺开朗的主,见他恭恭敬敬打着火机,别说高等学历外企出身的家伙在礼仪上确实培训的到位,本来查了他履历也基本上算是人畜无害一青年企业家,喜欢美女也不是啥大罪,于是胖子有心提点道:“你那公司勉强挤进全球前三百,你听说过曾经的天鼎实业吗?看样子是知道,东江教父听说过?好,也知道,他要请你喝茶你怕吗?怕?怕你还追着他女儿环城跑?我们好佩服你,真的,兄弟,过几天某个下水道或者镜湖里就可以看到你的身影了,还能上个新闻……”
这胖子越说越邪乎,青年手抖地怎么也点不着火,冷汗沿着后背凉到脚底,前一阵,东江曾经戒严了一次,他以为是帝都那来大人物检查了,后来听公安系统里面的朋友说昔日东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林天骄回来了,一顿饭,几个货扒家底一样把林天骄辉煌成就细数个遍,他那会喝了半斤闷倒驴,还装逼地说要有机会认识林天骄的女儿,一定追到手,到时候当天鼎国际的总经理,不当他奶奶累死人的职业经理人。
这张嘴……青年真想找个地方,狠狠扇自己两耳光。
这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他现在只想赶紧脱身,胖子舌颤莲花的料爆起来没完,跟章回体似的,这段说起水晶丽日酒店龙假被语雪朋友吓尿败退,语雪一听提到夏夜之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走到胖子面前,朝着那肥硕的肚子狠狠就是一拳:“装逼很好玩是吧,我是谁用得着你说,你是能沾了光还是能怎么样?”
林语雪说一句,胖子就缩着脖子退一步,陆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你好歹也是南京军区侦察连出来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傻逼,刚想着,林语雪一指胖子的鼻子,“傻逼,你给老娘滚,再不消失让你明天就上新闻你信不信!”
林语雪自然是色厉内荏,就是想让胖子闭嘴,然后散了就行,今晚是什么日子她刚才突然想起来了,十二月三十一号。
这五年就跟魔咒一样,每年的这一天,陆堑都会想办法找到她向她求婚,她翻过脸,以断绝关系威胁过,甚至跑到国外躲起来,但一句辱他面子的话也没说过,语雪懂得分寸,懂得进退,懂得五年的美好光阴之于一个优秀的男人意味着什么,摸着心口要说一点也不喜欢陆堑那是假话,但喜欢和爱真的云泥之别。存在无法逾越鸿沟。去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时,林语雪曾考虑过答应他,她的心就算是铁做的,也会凉,也想要人暖,全世界有谁比陆堑了解她,但临到最后还是死死咬住了底线。为什么?因为陆堑实在太喜欢太在乎自己,陆市长身体也不好,就希望自己的儿子结婚,了了愿。碍于自己父亲的面子和儿子的执着。陆市长求过她,可越是这样她越不忍心,也许下一个冬天自己走了,留下这个痴情的傻子……
心里极为难受。却要强撑着笑。这算什么事。林语雪情不自禁摸出烟,夹在纤长手指尖的时候怔了怔,因为夏夜之让她少抽点。
“哼。凭什么听你的,你不让我做的我偏要做!”语雪点燃,喷出一口烟雾,慵懒地扫了扫这一群陆堑的“狐朋狗友”,一个个真正有本事的精英,平时在自己公司无一不是气场强烈说一不二脾气暴躁的主,这时候都搓着手跟哈巴狗一样对自己笑着,语雪心里不舒服,他们只把自己当高高在上身披紫霞彩衣的林大小姐,他们老大陆堑立志娶到手的嫂子,或许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林语雪看待吧,也许这正是自己始终无法接受陆堑的一个理由,林语雪抱着双肩,拒绝了陆堑给她披衣服,弹掉一截白色烟蒂,嘲弄着道:“陆大少,今年的节目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