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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答应要带她去看电影,吃肯德基的,现在却……,算了,就这样结束吧,谁也不欠谁什么,挺好!”
刘斌自言自语了一阵,穿上羽绒服来到院中,拿起雪铲开始清扫起积雪来。在前世的时候,这些事情他都会给他二叔打电话,派几个工人来做的,可现在的他并不想那么做。
他再一次的想起了老婆孩子们,他决定要用雪堆起他们一家四口的,用以纪念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她们!
‘嘀嘀嘀’
院门口几声汽车鸣笛声将忙活的不亦乐乎的刘斌拉回到现实中,回头看了下,是一辆桑塔纳2000,尽管车牌是陌生的,但坐在车上的人却并不陌生,正是他的二叔刘兴虎。
尽管心中有着万般的恨意,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调整好了心情,笑着朝着汽车挥了挥手后继续去推雪,他要将最后一个‘雪人爸爸’堆好,一家人四口怎么能少了爸爸呢?
刘兴虎下车,踩着雪推开铁栅栏大门进来,走到很近的地方看着刘斌堆雪人,说道:“这么有兴致啊,还堆起雪人来了?一会儿叫几个工人来把院子里的雪清理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这几个雪人堆完,再把门前扫扫就成。”刘斌蹲下身,用力的拍打着一个雪球,雪球不断变大,抱起放上去,拿过两个煤球放上去当作眼睛,又从口袋里取出根胡萝卜当作鼻子,等四个雪人堆好,才回身说道:“二叔,你咋过来了?”又看了眼那辆在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印象的桑塔纳2000,问道:“新买的车?”
刘兴虎嘿嘿一笑,道:“嗯,是新买的。”
“哦,走,进屋里去,外边怪冷的。”两人一前一后往屋里去,快要进门的时候,刘斌装着突然想起似的站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辆桑塔纳2000,说道:“二叔,买新车干什么啊,我爸不是留下了一辆本田雅阁嘛,您拿去开就是了,这车开着出去谈生意档次稍微低了点。”
刘兴虎讪讪一笑,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那辆雅阁前阵子卖掉了,三天两头的出毛病,总是耽误事。这辆桑塔纳就没事,性能不错,尤其是跑工地还得是德国佬的车禁糟,小日本的不皮实。”
“总出毛病?按理说不应该啊,也才刚买了没两年啊,二叔啊!”刘斌装着不明就里的样子和刘兴虎说着话,可是刚一进门本来,刘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站住脚步,提高音调有些惊慌的说道:“你说是不是我爸太喜欢那辆车,他想让咱们把那辆车烧给他啊?”
“啊……,不…不…不会吧,”一听刘斌提到了死去的大哥,刘兴虎的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紧,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鬼啊,神的,的确是没人见到过,可是又有谁敢说就真的没有呢?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我琢磨着差不多,要不刚买没多久的车为什么总出毛病呢,修也修不彻底,不是这个原因,难道是我爸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
刘斌的演技很好,边说还边往四周看看,放佛他爸爸的灵魂就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注视着他。刘斌的这副表情举动可真把刘兴虎给吓着了,浑身一哆嗦,打了好几个冷战,可他毕竟是个大人,见多识广,知道不能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了,否则还真可能招来些什么不好的东西,于是壮着胆子说道大声呵斥道:“小孩子,总是瞎说些什么。大哥会有什么事放心不下的?别说这些了,二叔有点事情和你说。”岔开话题后,稍微稳定了下情绪,说道:“年底了,咱们还欠着工人们三个多月的工钱没有发,我想着这几天就让财务把钱发下去。今年公司的业绩不错,大家伙都忙活一年了,也都挺不容易的,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咱们是不是给工人们在如外多发半个月的工钱,让大家过个肥年。”
“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二叔你看着办就行了,”刘斌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的时候刘兴虎好像还真的找自己商量过这件事情,当时自己也是这样回答的,可是之后具体怎么运作的就没有过问过了,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刘斌加了些小心偷眼观察了一下刘兴虎的表情,见他在听到自己同意多发半个月工钱后,面露喜色就知道其中肯定别有缘故,于是轻咳一声补充道:“嗯,这样吧,二叔,你让财务那边先把账目做出来,钱也预备出来,具体什么时间发,这个,等我通知。”
“还等啊,这眼瞧着马上就过年了,我怕……。”
刘兴虎还想再说些什么,刘斌摆摆手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说道:“再急也不急这一天半天的时间,你去和工人们解释一下。”
按理说给工人们发工资的事情,刘兴虎就能做主,只是需要刘斌签个字,这是刘斌父亲在世时留下的规矩,动用超过一万以上的款项必须有刘斌父亲的签字,现在刘斌的父亲没了,公司的财务也被刘兴虎把持着,但这项规定还是很好的保留了下来,因此他们从公司拿钱都是三千五千的拿,从不超过一万,因为他们也不想等公司被掏空跑产之时担责任。
刘兴虎眉毛一挑,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怒意着说道:“小斌,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任你二叔了?”
刘斌装作不知所措,一脸无辜的样子,道:“二叔,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不相信您还能相信谁?您和我姑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了,我爸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和我说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情,三个十多岁没了爹娘的苦孩子,能长大成人有多么的不容易!”刘斌两眼含泪,哽咽着说道:“二叔啊,您说我不信任您,您可是太冤枉我了,我不信任谁也不能不信任您啊,您能害我吗?肯定不能啊,您要是害我,连老天爷都会看不过去的,呜呜呜……。”
刘斌一边将自己知道一些父辈们的陈年旧事一股脑的说了一遍,一边还不忘哽咽着哭上几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而且他还尽找些他爸爸是怎么带着他二叔和姑姑两个弟妹一起艰辛讨生活故事说,什么天不亮就要起来给弟妹们做饭、出门上工,什么下工后还要到荒郊野地里去捡拾木柴,大冬天的到去火车道边捡拾煤渣等等,可以说是听者伤心、见者流泪啊,这些话不免也触动了刘兴虎内心深处的良知,将他要责难刘斌的所有话语全部都堵了回去。
在刘斌说这些父辈们的怎么样过苦日子的时候,他的那颗本来就很是仇恨的心就越发的疯涨起来,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逗弄主人开心,可老爸含辛茹苦的养大的弟妹却连一点儿感恩的心都没有,甚至都不顾念一点儿的亲情,还没等他离世一年呢就开始向他唯一的儿子下手了,这叫狼子野心,这叫忘恩负义,这叫猪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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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哭诉了近一个小时候,刘兴虎是一点儿谈事情的心情都没有了,离世大哥的音容笑貌总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只得先就此打住,起身离开。
刘斌将刘兴虎送到门口,叮嘱一番雪地路滑,开车小心后,挥手道别,看着那辆桑塔纳2000的尾灯消失在街角处,刘斌挥动的手臂慢慢的变成紧握的拳头,愤怒暴涨到极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忍耐住没有爆发出来的。
张德林的办事效率很快,也可能是那七八十号人三个多月的工资起到了作用,在将刘兴虎送走没多久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已经找好了人员并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回屋简单收拾了一番就打车前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