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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
“那你家大人呢？”
“我有个舅舅，我马上去打电话叫他过来。”说到这里，青梨鼻子有点发酸。陈家几代前也曾是书香门第，家产颇丰，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几件古董瓷器。后来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渐渐没落了。但是外公对几个子女的教导从来没有忽略过，年幼的大舅舅据说是神童，而她母亲，也是一枚才女，温婉善良，知书达礼，小舅舅也曾叱咤校园，是风云人物，可惜后来出了事，被迫退学，这事对他打击很大。不过，现在陈家也只剩下小舅舅和外公两个人了。
医生压低声音道：“你小舅舅是不是结婚了？”
青梨莫名其妙：“没有啊。”
“那他就是个不孝子！”女医生突然带着怒气道：“你外公长期营养不良，低血糖，低血压，操劳过度，身体状况很不好，否则也不会一受刺激就晕倒，一晕倒还这么久没醒过来！我说你们家是怎么照顾老人的？知不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知不知道老人辛苦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还说你只有个舅舅，你叫他外公，你妈不是他女儿啊？有儿有女，把老人照顾成这样？亏不亏心！得得得，我跟你一个小丫头说这么多做什么，去，到接诊台那里借电话，把你家大人叫来！护士，给他吊瓶葡萄糖！”
最后一句，女医生已经是跟护士说的，然后风风火火地去其他病房了。
青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病床上脸色灰白的外公，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怎么会？怎么会？长期营养不良？低血糖低血压？操劳过度？陈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