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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且冷笑一声:“你不敢,你不知道,那秀梅院里的干粮,她呆过的痕迹,你做何解释?”
“皇上是指那几个馍吗,可能是府上不懂事的奴婢拿去喂野猫的吧,那院子自打荒了以来,就开始有野猫出入。至于脚印,院子虽封,但若是有人进入也是防不住的。就拿溪桐那丫头来说,她是在那院子里长大的,她出嫁正好赶上她姨娘亡故,出嫁前想去里面看一看也是情有可原。”
薄且感到一口郁气上涌,他又有了要吐血的感觉。
但躺在这里,坐都坐不起来,薄且全身上下最活跃的就剩脑子。他一开始的判断,沈宝用会坐船离开,后来在他几次遍搜不到人后他慌了,他急了,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在那艘大轮上,他失去了追查的目标,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劲该往哪里使。他在迷茫中从头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与线索,发现他竟卡在了第一步。
没有人亲眼见到沈宝用从王府中的湖泊中游去了大渠,有的只是她落在河道中的衣鞋头饰,而这些东西不管是沈宝用自己亦或是玺儿都可以轻松放到河道中误导追查的方向。
九王府就是个灯下黑,可谓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薄且想到此,当时才点了九王一句。
策马狂奔的路上,他越来越觉得沈宝用根本没游去河道,而是在王府的别处上了岸,藏匿在其中,只是他晚了一步。
薄且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沈宝用的耳饰为什么会出现在子蛟号船长的手中。
这点儿说不通可能早就埋在了薄且心中,只是他一直被尽快抓到沈宝用的想法推着往前走而忽略了。
待他在秀梅院中闻到与老妪小屋中一样的陈旧味道时,引导着他再次回顾追查到老妪的那条线索,有没有可能拿耳环上船、中途跳船,在天?镇出现的老妪是同一人。她是九王的人。
薄且在晕倒前捋出了这条线索,可他在下令抓人后就撑不下去,晕了过去。
如今人该是抓到了,但又有什么用,以九王的谋算与城府,这个老妪一定是个无身可查之人,在当时薄光就主动让方矜扣了人去查,可见他心里是有底的。
他就算把人抓到跟前也查不出什么来,而能被九王重用至此的人,就算严刑拷打也不会吐出一字。
所以,还是没有证据,可就算他有证据,这个非常时期他也不能拿九王如何。
薄且悲哀地发现,他现在只想知道沈宝用被九王安排着逃去了哪个方向,是向东出海还是向北过了境亦或是越过了西境?
总之,人应该是不在境内了,薄且有了这个认知后,头又疼了起来,不止头疼,心也疼。
他先让阿感起身,然后让他出去,像他们往常密谈那样,屋中只剩下他与九王。
“皇叔,我下令让你保留了烫书轩,你该是知道原因的。这里承载了我的幼年、童年、少年时期全部的记忆,有不好,也有很多美好,我都记得。不久之前,我还在你主院中,你与王妃,我与贵妃还有立儿度过了一日美好时光。那是我一直想要的,值得信任爱敬的长辈,恩爱情浓的夫妻,可爱的孩儿,我以为我都得到了,老天终是待我不薄,但原来都是骗我的,是吗皇叔?”
薄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薄且当他是唯一认可的长辈,而他又何尝不在心里把薄且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