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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晋在宫里的势力大洗牌,陈嬷嬷还不容易攀上的人也垮台了,再没有门路将她送出宫。正巧那年太子移居东宫,需要增添人手,陈嬷嬷便带着她到了东宫。
她的身契在宫里,陈嬷嬷直接拿捏着她的来去;陈嬷嬷担心当初攀附蒋晋的事情暴露,也不敢过多为难她。
昭蘅从此彻底放下不该有的妄念,安分守己干好自己的分内事,平平安安熬到出宫便好。
卑微的宫人在主子面前直不起腰,渔家女的船也划不进相府的大门。
戏文终究只是戏文。
少英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面前。
少英还是受到广安王宠爱,纳入王府后又诞下王府血脉,上过皇家玉牒,仍是换来葬身冰湖的结局;她和太子的关系更加微薄,仅是因他醉酒有了一夜恩宠。
她不敢去赌自己能因这一夜之宠从此飞黄腾达。
她历经千辛万苦才活下来,惜命得很。
她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属于李文简的锦帕,昨日回来后她连夜洗了烘干,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案上。
李文简根本不会在意一块帕子,但她还是打算还给他。
至少,该去见他一面,为自己争取个出宫的机会。
今日梁星延来了趟国公府,人才刚走不久。自他走后,李文简的脸色便格外难看,本就是浑身天家威仪,面色一沉,更显不怒自威。
飞羽在案前为他磨墨,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研磨手中墨条。
牧归领着柳毅沿湖往雁山居而来。
飞羽从窗外瞥了一眼,小声提醒道:“殿下,柳大人来了。”
李文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援笔舔墨低头奋笔疾书,道:“查个刺客,三个月都查不出来,他还有脸过来。让他们走,谁也不见。”
飞羽额角突突直跳了两下,今日梁先生来似乎也是因为万寿节太子中毒的事情。在自家里遭人不声不响下了药,也难怪一向温和仁爱的太子大动肝火。
飞羽放下手中的墨条,立刻转身出去挡着牧归和柳毅,生怕晚了一步,两人就走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