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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问问,邢副厂长已经坐了下来,把手里的挂号单递给陈凝,说:“小陈大夫,我是印刷厂的,姓邢,白天来过。”
“当时在这儿听人说了一些话,好几个人都说小陈大夫你看得准,那大夫你给我也看看吧。”
陈凝就问他:“您是邢副厂长对吧?那您具体是什么症状呢?”
听她这么问,邢副厂长略有尴尬,面对一个年轻女大夫,他还真不太好意思说这事。
但他来都来了,话还是要说的,他就告诉陈凝:“我跟上午来的那个小伙子差不多的毛病,不过时轻时重的,最近有点加重的趋势,也一直没治利索,经常犯。”
“就是小便时会疼,有热感,很不舒服,次数还多,晚上总起夜,怪麻烦的。”
对这事邢副厂长还真是挺烦的,不只身体遭罪,他还怕别人知道了没面子。
他们厂的厕所建在厂房外面西北角,不在室内。他上班时生怕上厕所次数多了让别人看出来什么,因此他平时在单位解个手都得想办法躲着,尽量趁人少的时候去。
最讨人嫌的是,有些人一看见领导就往上凑,他就是上个厕所都不安生。有时候他这边急得不行,有人还不知轻重缓急地凑上来套近乎,都把他烦死了,这可真是难言之隐哪。
陈凝眼神平和安稳,听邢副厂长说完这些话之后,没有半分异色,把脉枕推过来就开始给他切脉。
邢副厂长见她这样,心里那丝窘迫感便缓解了几分。
陈凝把完脉之后,看了邢副厂长一眼,问他:“你这个病跟上午那位病例情况相仿,另外还有个事儿想问一下,你春天经常咳嗽吗?”
邢副厂长根本没跟陈凝提过这件事,听陈凝这么一说,顿时意外起来:“啊,大夫你怎么知道,我春天确实咳嗽啊。”
陈凝点了点头,说:“那就对了,每次大概咳嗽三个月左右,一入夏就好转了吧?”
邢副厂长这时候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了,他愣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说:“对啊,确实是这样,一入春就开始咳嗽。等天气热起来,自然就好了,估计有五六年了吧。”
“我找过大夫,吃过药,也没有明显效果,咳嗽时确实挺难受,有时候好象心肝肺都能给咳出去一样。”
“但因为天一热就好,我想着治不好就治不好吧,哪想到大夫你居然给我把出来了,你这个…太厉害了。”
邢副厂长刚来的时候还只是想试试,到这时对陈凝已经很信服了。
不管这小陈大夫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光是从她靠着把脉就能判断出他有这种病这件事来说,这大夫水平就很高了。看来,白天他听到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些人并没有夸大其辞。
想到这儿,他对陈凝不禁多了几丝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