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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事, 李昶许便烦躁得抓了抓脑袋,“还能如何?老子打了几次胜仗, 他怕了,怕养一头狼在漠北, 来日抢了他这万里江山,这不, 收我兵权, 也圈狗似的把我困在这京城。”
做的什么父子?分明是在养狗。
“倒是你, 先前瞧中了沈家在朝中不起眼,越过一众世家,与沈家结了亲”,褚睢安说着忍不住嘲笑,“可如今呢?看走眼了吧,祝二郎。”
祝煊笑着摇摇头。
沈家的尘封旧事,已然过了二十余年,若不是此次国舅爷想要往沈家安插人手,恰好被他查到,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晓。
沈兰溪只以为林氏在公堂之上说的话是在哄骗人,但不论是那位名唤青羊的女子,还是她小娘紫衣娘子,都是真的,只身孕之事不尽然。
沈岩当年刚及弱冠,便一头扎进了京城,一时间声名鹊起,谁人不叹一句少年英才?
只是可惜,朝堂之中党派林立,拉拢他的人众多,他选择一方,势要得罪其他党派,想要他命的人便翻了几番。
紫衣娘子,便是站在当今皇上那一派的国舅爷送给沈岩的,他推拒不得,只得带回了府。
那位紫衣娘子在他后院住下了,月余后还有了身孕,藏在怀安巷里的人也接了回来,少年夫妻,心性骄傲,一旦离心,便再无转圜的可能。
夫妻情分消磨,□□不畅,沈岩在朝堂之上却是屡有建树。
历朝以来,刚过弱冠之年便掌禁军的,只他一个,一时风光无量。
那几年,禁军兵强马壮,而沈岩所遇的行刺之事疏忽平常,直至有一日,沈青山险些死在恶人剑下,那英才少年折了腰,不再是校场里英姿风发的儿郎,而是混迹青楼酒肆的浪荡之徒,那双手拿不动刀,握不稳箭,肩上的担子没了。
从禁军都督放为五品末名小将,有官无职,像是盛开一夜的昙花,自此籍籍无名。
李昶许夹了块肉送进嘴里,“沈青山是个做将才的好苗子,放在太原府练兵,可惜了。”
“那也没法子,你父皇今儿哪是给他选,分明是自己早就想好了的。”褚睢安说着摇摇头,颇为无语。
说是让沈青山自个儿抉择,但他若是敢选去漠北,只怕是没命再回来了。
“那老头,心眼儿贼多。”李昶许说罢,倒了杯酒,“碰那权势做甚,有酒有肉,日子便痛快了,来,碰一个!”
“碰!”褚睢安激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