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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承认闹别扭,可他也觉得自己那通火发得莫名其妙。
突然引起一堆无端联想,恨不得把赵以川骂一顿拽着他问清楚“你怎么想的”,等冷静下来后先是懊悔,而后被失落吞噬,像有只猫爪不停地挠着心脏,又痒又难受。但现在,赵以川又跟着他来了,仿佛无条件地和他一起走。
“……好吧。”裴哲有些沮丧地说,“我刚才很生气。”
山间小径两排的绣球没到花期,叶子是墨绿色,深得晕开了一片片的潮湿。台阶边缘生青苔,毛茸茸的,露水衍生到石板路上。
他们走过去,就留下两排并列的脚印。
赵以川闻言很久不说话,等再次拐过一个转角,他确认般说:“我不该提江笑。”
“你又提。”
“啊。”赵以川的懊恼不像装的,“我错了。”
裴哲不吭声,把没开封的那矿泉水瓶递回给赵以川。
他没多想,给裴哲拧开。
裴哲这才喝了。
“我还想了一路是不是昨天晚上……你不高兴。”赵以川自顾自地说,“后来觉得不至于吧,你当时,我记得你说——”
裴哲捏着矿泉水瓶看他,大有再说一个字就把整瓶水倒在赵以川脸上的意味。
赵以川:“……总之不是因为昨晚就好。”
气氛再次短暂凝滞,镰仓海滨的山普遍都不高,放慢速度再走半个小时就到山顶见晴台。说是观景,但视野并无想象中好。
阳光始终影影绰绰地从云层中漏出一点,大约起了风,海水也不平静,冲浪的人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坚持,水色渐深,与天边连成一片,是无边无际的雾蓝色。低饱和颜色的低矮民房并排着,像小时候玩过的积木一样整齐。
见晴台的游客更少了,裴哲趴在护栏边站了很久,赵以川就守着他。
他不喜欢登山,对大部分极限运动没有喜欢和讨厌之分,某种程度上除了网球,大概他和裴哲不太有共同爱好,他们之间没出现过聊天到半夜的时候。
赵以川突然奇怪地想:我们谈恋爱以后怎么办?
平静地直接进入一起生活多年模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