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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也会猜测,那天他到底发现了自己没有?
还会想他去祭拜的那个“妹妹”是谁——英国公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遇见了他。
窦昭揉了揉因一夜没睡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问素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先是惶恐不安,然后是惊慌失措,接着一夜未眠,素心看着心里像被猫抓了似地坐立难安,也跟着一夜没合眼,听到她问话,素心立刻起身看了看漏斗,道:“才寅时,小姐您再睡会吧!”
窦昭坐起身来:“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起来。”然后问起投宿的客人,“他们走了没有?”
“哪里走得了!”素心说着,帮窦昭撩了半边的帐子,用丹凤朝阳的鎏银挂勾勾了帐子,“雨越下越大了,院子里都能游鸭子了。”
窦昭竖了耳朵听。
雨点依旧像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瓦。
她想到自己有一次路过英国公府,合抱粗的古树树冠如伞,郁郁葱葱地从班驳的墙头舒展开来,虽然败落,却依旧古意盎然,浓郁匝地,静若千古。
她吩咐素心:“你去跟段公义、陈晓风说一声,那些人想干什么就让他们干,尽量做到礼数周到,不要和他们起什么冲突,恭恭敬敬地把人给送走。”
素心一愣。
窦家可是豪门大户,四小姐也不是怕事的人,可四小姐此时的口吻却透着退避三舍的惧意。
她想到昨天晚上窦昭煞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