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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还说,你比较辛苦,得先顾着你。”
“哦,小陆说了……”
大平层地方大,厨房格局也大,余笙和阿姨一人一个洗水池,谁也挨不着谁。流水声、切肉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小陆”,明明陆衍不在,却好像他不曾离开过一样。
余笙的心像是入了油锅,小火到大火,滚烫。
“阿姨,我跟您学学煲汤。”阿姨煲的汤好喝,她突然想学。
阿姨眼睛一亮,停下刀,她仿佛是抓到了什么,笑着打趣:“学了给小陆做?那阿姨肯定得教会你。”
余笙但笑不语。
阿姨手把手从切排骨开始,教着教着就要说“闲话”,“这就对了,夫妻之间就该这样。”她是看两个人相敬如宾怪别扭的,今天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不多说两句心里痒痒,“不像我们那个时候,女人一定得洗衣做饭,也不像现在非得叫唤着什么女性独立,那叫什么女权来着?是吧,是叫女权吧。”
“嗯。”余笙接过刀换她切,顺着排骨纹理,她切得小心翼翼,也不忘回应阿姨。
“夫妻间没谁压过谁一说,不就是我爱你,你也爱我,我退一步,你也让让我。没什么是谁应该做的,也不是非得分男人做,女人做。”
余笙刀偏了个角度,没切动骨头。
阿姨让她“当心”,又说:“排骨还是我来切。”
余笙让位,反复回忆阿姨刚才说的。
她的母亲就不是这么告诉她的,当时顾子奕不满意家里决定的联姻,连带着看她也不顺眼,偏偏他又不直说去跟家里抗争,反而闹得她难堪。她决定解除婚约时,母亲劝她慎重。
她记得母亲那时说:“你们还小,总有一天子奕会知道,他需要的伴侣是你,而不是他外面找的只知道哭哭啼啼,扮柔弱的小女孩。”
她任凭母亲说,一句也没回嘴。但其实那会儿她特别需要的是母亲的一个拥抱,她也特别想问母亲,为什么必须是她来等顾子奕“悔悟”,又为什么委曲求全的一定是她。
如果是妹妹,母亲是否也会这么劝?
阿姨切完肉,教她下一步,同时接上一个话题:“你啊福气好,小陆疼你呢。”
陆衍总迁就着余笙来,她都看在眼里。
锅里装上水,余笙照着阿姨教的将排骨下锅。她专注看着锅里的排骨,心绪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