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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燃在这件事情里所承担的每一分痛苦,周砚浔觉得那都是他的罪名,判决成立, 立即生效。
茶室雅厢,白烟缭绕,沸水之音里,夹杂阵阵似有若无的琵琶曲,颇有几分“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意味。
耿潼伸手过来, 为书燃斟上第一杯茶时,周砚浔并未随他们一道进来。他站在过道里, 背倚一根廊柱,留给书燃和耿潼足够的谈话空间。
透过室内竹帘半垂的小窗,能看到周砚浔的肩膀和一道侧影。光影幽幽然,他轮廓分明,清绝出众。有路过的女客同他搭讪,娇笑着,想讨一个联系方式,周砚浔神色漠然,不予任何回应。
书燃隔窗朝他看去,一时有些恍惚。
耿潼抿一口清茶,忽然说:“做律师的这些年,我接触过不少人,有钱的有权的,家世背景深不可测,周砚浔这种这种品性的,我再未遇见过第二个。”
磊落坦荡,情深不移,滚烫爱意从不遮掩,用一生去爱一个人。
书燃没接耿潼这句话。
她刚刚送走外婆,整个人还浸在一种空茫的压抑里,先前那个柔软的温柔细腻的小姑娘,此刻面无表情,好像失掉了所有欢乐,只余悲哀。
“耿律师,”书燃轻声说,“请告诉我小严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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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言看似伤势吓人,实际上,他受到的伤害远不及周砚浔,周淮深下手才是真正的狠毒,和他相比,周砚浔即便怒极,也是带了几分仁慈的。
骨伤难养,周砚浔还在周家旧宅里被关着,周絮言已经出院。出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窦信尧从看守所里捞了出来。
之前,周砚浔为教训窦信尧,找人翻了他身上的案底,想送他进去蹲几年。窦信尧身上没什么大案子,周絮言利用盛原的关系网,花了一大笔钱,把人弄了出来。
那天,谈斯宁在餐厅偶遇周絮言,他就是去见窦信尧的。
周絮言恨周砚浔,恨他作为一个养子,却活得出众而耀眼,恨他夺走了自己的人生和光环,没想到,窦信尧比周絮言还要恨。
“你为什么要恨?”周絮言有点好奇,问了句。
“周砚浔是什么东西,他本该和我一样,烂在这座城市的最底层,一辈子爬不起来。”窦信尧说,“就因为多了一点好运气,做了周家的养子,平步青云,他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只要动动小手指,就可以将我搓圆捏扁。”
窦信尧吞一下一口烈酒,眼白被激得发红,他睁大眼睛,“好运气是他的,漂亮女人是他的,光明前途亿万家业统统是他的,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