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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府和从前一样,大多是一些退下来的老兵在看门,打杂,只有极少的侍女伺候应夫人,其余大多数伺候的人,都是一些老兵,偌大府里空空荡荡,但是你若有事要找人,总能在各个门的附近找到,看着松,实际上真想要刺探消息,难得很。
上官麟一直颇为喜欢应府的氛围,没什么拘束,也不怕走错什么地方。应夫人是个十分不拘泥的,胸襟谈吐洒脱不俗,比好些男子还要强些,而应无咎以及他的几个兄弟,都是极潇洒豪放之人,往往几个男儿一起吃酒吃肉,射箭投壶,钓鱼打马吊,甚至能够在后园校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马球、蹴鞠,都是实打实的打过仗的男儿上阵,不需谦让顾忌的冲撞、速度、汗水挥洒,十分惬意,他之前就多在这儿待着不肯回家。如今进来,也有宾至如归之感,放松地宽了外袍,蹬掉靴子,靠在了软榻上,将脚搭在脚踏上,浑身这才感觉出了驰骋一夜的乏和倦来,将手揉着眉心,打着呵欠道:“什么事?最近烦得很,差不多的事儿问问别人么。”
应无咎给他倒了杯素酒递给他:“喝点儿舒爽舒爽,令祖母这事儿突然,不过也是年高了,你还是节哀。”
上官麟一想到极有可能是上官筠下的手,烦恼又涌上心头,将酒一饮而尽,也不说话,应无咎却又道:“令尊这次丁忧,只剩下你一个人在朝中,怕是以后也要辛苦了。”
上官麟看问的都是自己的烦心事,也不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应无咎看他喝得急,不由有些担心,劝道:“麟兄弟,酒莫要喝太急了,存在心里不太好。”
上官麟将酒杯一放,胸中一口气压抑着,几乎要爆炸开来:“老兄,我可真是羡慕你!这什么百年世族,真是恶臭啊!”忽然却见帘子一掀,应夫人已经急急走了进来,上官麟一时忙不迭地整衣敛袖,穿着靴子要行礼,应夫人已忙道:“别多礼!坐着!坐着就好!”她上前,眼圈已微微发红:“上官筠让你做什么?”
上官麟转头去看应无咎,眼神锐利起来:“夫人,你们监视我?”
应夫人含泪:“我是你生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