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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继远做了国子监祭酒的头一件事,就是明折上书皇上,要为古志恒正名,折子后,附了自己为古志恒写的小传,洋洋洒洒上万字,自许为平生第一得意之作,周景然将折子发给了严相、汤相和六部,却未置可否。
这折子和小传,翻抄到了邸抄上,刊行到各路,短暂的几天沉默过后,请求正名,甚至表说古状元显灵的折子,雪片般飞进皇城,周景然应天顺时,下了诏书:‘······先皇甚敬之,曾屡遣内侍私祭······’追赠太师,谥号‘文正’,责礼部四时祭祀,允陇州、越州建祠以祀之。
直到年底,程恪才带着亲卫,风尘仆仆的自北三路返回,周景然由千月等人护卫着,悄悄出城,迎出了几十里外,礼部却没有什么得胜庆贺大典之类,皇家骨肉相残,以致百姓离苦,是没什么好庆贺的。
李小暖带着阿笨,早早等在了二门外,程恪在府门口下了马,疾步冲进大门,迎着李小暖,满脸灿烂笑容,阿笨在李小暖怀里扭着头,好奇的看着程恪,见他一路冲过来,忙伸出两只胖手挡在前面,
“阿不!”
李小暖笑着拍着阿笨的手,
“那是你父亲,不认得了?”
程恪伸手从李小暖怀里接过阿笨,
“这么重了?!你哪里抱得动,往后别抱他了。”
阿笨伸手揪着程恪的耳朵,一边用力往外扯着,一边恼怒的大叫:
“负坏!不要负!”
“臭小子,松手!”
程恪忙将阿笨往外举着,李小暖笑着拍着阿笨的手,
“母亲抱不动你,要是不让父亲抱,那就自己走回去!”
阿笨委屈的嘟着嘴,掂量了片刻,乖乖的窝在了程恪怀里,程恪一只手抱着他,空出一只手来牵着李小暖,一路低声说着话,往瑞紫堂过去了。
酉末时分,奶娘抱了睡着的阿笨回去,程恪长舒了一口气,
“这臭小子天天都这么缠人?”
“平时哪里抢得到,今天不过是你回来了,老祖宗、父亲和母亲让他多跟你亲近亲近罢了,平时,一早上老祖宗要带他练吐纳,午饭母亲一定要看着,吃了饭父亲要带他去先生府上念书,晚上回来,隔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