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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舒眸光伟微暗的望着眼前的人,随即声音冷冷的说道,“你这小二倒是极会说话,那便隔壁这一间吧!”
话落,云舒便直接越过他走了进去。
点了一壶酒之后,云舒便直接坐在那喝了起来,见小二要为她关上门,她竟还出言制止了,“开着吧,显得亮堂些。”
“……是。”
口中应着,店小二便挠着头离开了。
这一般人会进包间,为的便是不受人打扰,可是这门一敞开,外面的吵吵闹闹便依旧会传进房中,既是为了亮堂些,那为何不直接坐在楼下的散台呢?
对云舒的做法感到百思不得其解,那店小二便自己叨叨姑姑的离开了。
而云舒兀自坐在房中看着走廊的方向,瞧着外面人来人往,她的目光倒像是在刻意搜寻着什么。
不多时,外面的声音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随后沉寂了片刻之后,方才变得比刚刚更加的热闹。
闻声,云舒的眸光不觉一凛。
来了!
她方才如此想,下一刻便见到一行人簇拥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子缓步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不知是不是夜倾瑄的错觉,方才走过隔壁那个包间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刚刚他身边的人有些多,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就在夜倾瑄皱眉回想着方才的事情时,却忽然见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少年。
“大胆,可知这里是何人在此,岂是你能够随意闯入的!”见到有人擅自打开房门,还未等夜倾瑄说什么,倒是随着他一起来到这的人先朝着云舒喝斥道。
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云舒脸上的笑容透着无尽的寒凉之色,“在下有几句话要同大殿下讲。”
说话的时候,云舒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夜倾瑄,好像旁的人不管说什么她都不放在眼中。
听闻他如此说,房中的人不禁纷纷将目光落到了夜倾瑄的身上,似是在等着他做决定。
而此时的夜倾瑄则是双眉紧皱的望着云舒,眼中隐隐透着一丝震惊。
初时他的确是没有认出眼前的公子是谁,可是后来又多看了几眼,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人倒是像极了老六府中的那个叫云舒的婢女,也就是一直在暗中与尉迟先生斗法的凤卿。
如此一想,夜倾瑄的眸光中便不禁带着一抹意外。
她胆子倒是大,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难道不就怕被旁人发现了她的身份吗?
心中不停的回想着尉迟凛同他说过的有关凤卿的事情,夜倾瑄沉默了片刻之后,随后方才沉声说道,“你们都先出去。”
“殿下……”
“退下。”
一听这话,房中的众人也不敢再耽搁,只得纷纷出了房中,经过云舒身边的时候,看着她唇角噙着的一抹邪笑,他们觉得好像恍惚间看到了六殿下。
其实不止是他们,就连夜倾瑄坐在那看着云舒,心下也是这般觉得。
待到房中没有了旁人,云舒便径自掩上了房门,随后缓步走至了夜倾瑄的对面坐下,挑剔的看着眼前的酒水,云舒口中状似玩笑的说道,“天香居每日日进斗金,大殿下理应富裕的很,怎地连些好酒都买不起呢?”
“本殿是该叫你云舒,还是唤你凤卿?”
“随殿下高兴就好。”
看着云舒全然一副放松的样子,夜倾瑄的眉头却不禁越皱越紧。
她如此堂而皇之的上门,难道就不怕自己着人将她关起来吗?
随意扫了对面的夜倾瑄一眼,云舒不禁含笑说道,“这里可是殿下您的底盘,这酒楼里面也布满了您的护卫,您怕什么?”
“你的胆子倒是果然不小。”
“这是自然,否则的话,要如何与殿下周旋如此久的时日呢!”说完,云舒神情惬意的仰头喝了一口酒,随即却露出了满眼的嫌弃之色。
“你来此有何目的?”
“也没有旁的事情,也是殿下将尉迟先生藏得太好,我想要寻他说说话也是不能,是以便只能拜托殿下代为转达了。”顿了顿,云舒方才又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想问一问他,如今这般东躲西藏的日子,他过得可还适应?”
说话的时候,云舒的眼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令夜倾瑄觉得无比的刺眼。
之前尉迟凛利用灵罗设计云舒的事情他自然有所耳闻,只是因着他一直在忙活着对付靖安王府那边,是以倒是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事情的发展。
只是后来见到尉迟先生颇为狼狈的从北境之地逃回了丰鄰城,他便心知这次的计划定然是又失败了。
“大殿下您还真是重情重义,事到如今竟还在帮着他东躲西藏。”
“你想挑拨本殿与先生之间的关系,待到他孤立无援的时候再向他报仇吗?”她的这点小伎俩,他若是看不出就奇怪了。
可是谁知云舒听闻夜倾瑄的话却只是一脸好笑的望着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我不是要向他报仇,而是要向你们报仇。”
只是这个“你们”,已经不仅仅是他和尉迟凛两人了。
想到这,云舒的眸光顿时变得无比幽暗,只是这一切却都被她掩在了手中的酒壶后面。
缓缓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云舒神色平静的端起了手中的酒盏,唇边含笑的朝着夜倾瑄举杯,“大殿下,希望我们之间的这场游戏能越来越有意思,凤卿先干为敬。”
说完,云舒便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随即直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回首朝着夜倾瑄勾唇一下,发丝飞扬间,便见她豁然从窗子跳下。
空气中只剩下她飘渺的声音传来,却顿时气的夜倾瑄面色铁青一片,“酒中五毒,殿下放心饮下便是。”
他还真是小看了她,即便是顶着凤家余孽的身份,她仍旧活的如此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