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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罢了,你去挑些舒肝平气的药材,一会儿给她送过去。”这后宫中,她们这对姑侄总还是同病相怜的。
&nb皇后的确需要点舒肝平气的药,这些日子她就时常觉得胸痛,越是身子不适,脾气自然也就更坏了。李太监不必说,如今已经有些失了,就是新得信的陈内监,有时也少不了要挨几句骂。
&nb暖轿行至宫门,贴身宫人就在轿外低声道:“娘娘,吴才人又来请安了。”
&nb“不见。”皇后冷冷地说,“快些进去,她愿意站就让她在这里站着!”
&nb暖轿从吴才人身边径直过去,吴才人已经站得浑身冰凉,眼看着轿子消失在宫门之内,宫门缓缓掩上,这才转身往回走。
&nb陪着她来的绿萝衣裳还没有她穿得厚实,更是冻得发抖,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才人,咱们这样,有用么?”
&nb吴才人叹了口气:“若不然怎么办呢?”
&nb绿萝往周围看了看,细声道:“才人这样时常来,赵充仪怕要不高兴了。”
&nb吴才人还是宝林的时候就住在春华殿偏殿,后来升了才人便迁到春华殿旁边一处小轩中,虽已算是出了春华殿,但毕竟还是紧挨着,这样天天往凤仪宫献殷勤,赵充仪又怎会不知道呢?
&nb“依奴婢说,赵充仪日后或许也有大造化呢……”小轩里总有别的宫人内侍,倒还不如主仆两个走在空荡荡的宫道上说话来得方便。
&nb“你是说,转投赵充仪?”当初住在春华殿的时候,吴才人对赵充仪也是有意讨好的,只是赵充仪不怎么理她,后来升了才人又迁了出去,这关系便更疏远了,这会儿再想凑上去也难。
&nb“是啊,若是赵充仪生下皇子,那可了不得呢。”绿藤实在是怕了大冷天这样立在凤仪宫门口了。无论她穿几双袜子,将鞋子里衬上多少毡絮都不顶用,到了晚上就觉得双膝以下都是冰冷的,冷得发痛。
&nb吴才人没有说话。赵充仪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前途无限,可是她还是觉得,于氏一族更可靠一些,赵充仪这一胎未必能生得下来,问题只在于,于家要用什么手段。
&nb“皇上把春华殿看得紧紧的,谁想做手脚也没有办法……”绿萝悄声说道。小轩就紧挨春华殿,她当然看得出来。
&nb吴才人目光闪了闪,忽然有了个主意:“你说得对。既然皇后娘娘这里不纳我,我总要再找个靠山的……”
&nb桃华上元节也要应召入宫的消息,在蒋家也掀起了一场小波澜。小于氏晚上睡不着觉,便跟丈夫窃窃私语:“太后做什么把桃姐儿也召进宫去,难不成也是替安郡王……”桃姐儿还能做郡王妃不成?
&nb蒋钧也觉得这不可能:“大约是身子不适,召桃姐儿进宫诊脉?年节下不好叫太医,借着观灯的借口叫桃姐儿过去。”还没出正月,叫太医是很不吉利的事儿。
&nb小于氏睁大眼睛看着纱帐顶,一点儿也睡不着:“杏姐儿进宫也有几个月了,听说至今皇上都没召幸过她。”而且除了去凤仪宫请安,蒋杏华几乎都缩在群香殿陪着王充媛说话,根本不踏足蒋梅华的玉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