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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公子为啥还不出来?”
“是啊!是啊!我们岭南文会明日要举办斗诗大会,还请卓公子务必参加。”
“卓公子迟迟不出,莫非是怕我们与他斗诗么?”
话说,这吴天刚一踏出大门口,便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恩师说得不错,这外面人山人海的,的确是好大场面啊!若是像自己往常看热闹那般倒也罢了,毕竟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嘛,可惜现在自己成了恩师的代言人,要独自面对这么多张嘴巴,还真是一时之间难以习惯,让人颇有些想要晕倒啊……
恩师乃天人下凡,又交予我吴天如此重任,既如此,那我又岂有畏首不前之理!
想到此处,吴天豪情勃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又双手抱拳,对着众人施了一礼,这才挺直了腰板儿,朗声说道:“在下吴天,还请诸位稍安勿躁,静上一静可好?”
“你是谁啊?我们要见的是卓公子!”鼓噪的人群安静了一点,不过还有人不服气地喝问到。
吴天也不动气,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说道:“诸位口中的卓公子正是在下的恩师,吾来此代师传话,诸位且先听我一言……”
人群慢慢地静了下来,大家均想到:原来这位吴公子是卓公子的徒儿啊,嗯,那就先听听他想说些什么吧。
吴天一见下面安静了,心头稍定,于是对着众人再施一礼,朗声说道:“诸位的来意吾师已经知晓了。恩师自云,诸位皆是岭南俊彦,本当一见,谈文论道,倒也快哉。奈何杂事缠身,无暇分心,兼才疏学浅,虽偶得一段妙句,却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恩师乃山野隐士,惯于清净,实愧对众贤的错爱,更不敢再次献丑人前,所以还望诸位能够海涵一二。”
众粉丝闻言均是一怔,忖道:自古文人多清高自负,这位卓公子才华横溢,却竟能如此之谦逊,这倒叫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就在众人各自品味之时,人群中忽然挤出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文人,抱拳对着吴天说道:“这位吴兄有礼了,在下曲正,是岭南文会的主事,今日吾等皆是仰慕贵师才学而来,希望能邀请贵师参加明日本文会举办的竞诗大赛,并无恶意,还望吴兄能再帮着通禀一下。况且令师才华横溢,文采非凡,更是已有公论,又何必妄自菲薄至此?令师实在是过谦了,过谦了。”
吴天见对方斯文有礼,而且还自称是岭南文会的主事,不禁便肃然起敬,须知这岭南文会在广南东路还是颇有些影响力的,会中不但有当代大儒,出名的文人墨客也是不少,而且很多人还有功名或者官职在身。
于是,吴天也赶快一抱拳,回到:“曲兄有礼了,在下久仰岭南文会的大名,今日能与曲兄一见,实是在下的荣幸。唯可惜家师生性好静,且志不在此,恐怕倒要让曲兄失望了,在下吴天,在此代家师向曲兄及诸位俊彦致歉,还望诸位海涵,这便散了吧。”
曲正一皱眉头,心中实是不解,要知岭南文会成立已久,加入的文人墨客倒是不少,但能以文会名义主动发出邀请的却还真没有几个。况且看样子对方也并非不知道岭南文会的名望,却依然推辞,如此清高之人自己倒还真是未曾见过啊!唔,莫非这位卓公子是想要以退为进,借此来扬名么?
曲正想了想,又挥手压制住身边众人的鼓噪,试探着问道:“方才听吴兄所言令师志不在此,恕曲某愚钝,实不知是意为何指呢?”
吴天刚才见群情又有些激动了起来,不免暗自担忧,而他也发现对面这个曲正曲公子似乎名望颇高,隐为众人之首,心知自己一定要把此人先说服了才行,于是也不敢怠慢于他,朗声答到:“曲兄有所不知,家师平日里甚少谈文论道,依他老人家的话来说,那就是诗词本为小道,怡情而已,若沉沦其中,反受其害。况且吾等初来梅州不久,一切都还未安顿停当,更无谋生之本,家师颇为烦扰,自是没了作诗地心情,所以还望诸位能体会包容一下吾师的苦衷,吴天在这里先谢过了。”
诗词竟然是小道?此言一出,众文人顿时一片哗然,开玩笑,大家可都是靠这玩意儿混饭吃的,居然被人说成是小道……虽然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听着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群情汹涌,更有激愤者挤出人群,想要推开吴天,冲进门去找卓飞理论。
李刚见势不妙,连忙跨前一步,大喝一声道:“此乃李某的家宅,何人竟敢擅闯!卓先生乃本府贵客,若是被人无端惊扰,那就休怪李某不够斯文了。”
说完李刚还轻轻地拍了拍腰间的跨刀,以示威严。同时心中暗呼好彩,庆幸自己刚才出来之前没有忘记跑回房间里把腰刀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