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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慕嘴角一抽,那还让他活吗……
正僵持间,屋外人影一闪,是楚狂跨了进来,见付清慕正拽着荏九的手臂,楚狂目光在付清慕手上一顿,付清慕跟本扎了似的抽回手去。
荏九见他回来,立即笑开了:“楚狂你回来了。”
他点头,自打开始练兵之后,早上荏九没起他就开始忙了,晚上与萧斐和众掌门商议了事情回来,荏九已经睡了,算算,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上一面。
“回来拿东西。”
付清慕眼珠子一转:“嘿,正好,你自己和楚兄商量着怎么办吧。”
楚狂闻言,略有困惑:“什么事?”
荏九这时却迟疑了起来,要换先前与楚狂商量怎么去报答别人恩情这回事还好,但要与楚狂商量怎么去拒绝一个可能喜欢她的人,荏九虽然心思粗糙,但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付清慕在一旁见状,笑笑:“还不是咱们九姑娘太光彩照人了,让那林家少爷动了心呗。”
楚狂眉头霎时一皱,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可以和我意外的人发生关系。”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愣了愣,付清慕立即抱住了脸:“哎哟我的老脸,哎哟烧得疼!烧瞎眼!”
荏九咽了口唾沫,戳了戳手指,又听楚狂平静的补充:“在你我契约尚未解除之前,与其他人发生关系会伤害你的身体健康。再现在这种情况下,为大局着想,你我二人最好都不要受任何损伤。”
荏九又愣了愣,不过对这样的情况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也没生气,只哼哼了两下,有点闷闷的开口:“我……我知道,这不是在想办法怎么拒绝他么……”
楚狂点了点头,抬腿往屋里走。倒是付清慕有点看不下去了,他笑眯眯的道:“哎,楚兄,那就是说,如果九姑娘和林家少爷不发生关系的话,做别的什么事也是可以的吧。比如说牵牵小手搂搂小腰什么的,都行咯?”
楚狂脚步一顿。
等了好久,他才回过头来,落下一句:“暂时不行。”不再做任何解释,他从屋里取了东西,就快步离开了。
付清慕叹气:“怎么是个怎么不诚实的家伙。”
荏九挠头笑了笑:“我觉得,他现在能这样,已经挺好了。”她道,“你看,我和他一起遇见你的时候,他还想方设法的帮我找第二春呢,逼着其他人喜欢我和我共度下半生。但是他刚才……”荏九的眼睛开心得好像在发亮,“他能说出‘暂时不行’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表明他的心意在慢慢向我靠近。”
荏九咬了咬牙:“我再努力几把,一定能把楚狂拿下。”
付清慕一时有些同情荏九了。这姑娘……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给自己打气的么?
他一声叹,摸了摸荏九的脑袋:“我帮你,我会帮你的啊。”
然而儿女情长终究是私事,到底是比不过正事来得重要。
在楚狂的安排调度之下,武林各派集成的“军队”开始慢慢有了样子,到了二十日,是准备以武力夺取江州行政权力的日子。
其实这个任务对于现在的楚狂他们来说实在太容易达成。
在前段时间的同化人扰乱武林大会之前,江州城的权贵们早已经因为更前面的那一次骚乱而闭走城外。江州城的守军更是军心涣散,全然没有谁想得到,林府竟然会从城中开始反叛,一举拿下了江州城的州府,夺了江州城守军的权利。
这系列动作花的时间还不到半天。
但是当天晚上楚狂还是召集各派掌门人紧急开了个会议,总结这场夺城战斗中的不足与缺点。
细小的战略性的毛病不多说,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只有一个——大家不熟悉。
之前这些武林人士都各在各的门派,没有哪个门派说是和其他门派联合起来练武功的,而且武林人士大都个性比较强,这十天半个月的训练也很难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习惯。
有的人夺的城墙之后,发现城墙上的弩箭,一时好奇,竟然拿了弩箭就往天上射,好在箭落下去的时候没有伤到平民。有的还为“这个兵是我的对手与你无关”这种理由竟揍了另外一人,更有甚者带着酒上战场,一边喝一边砍。夺了城倒在地上就开睡。
这些问题看起来虽小,但是若在以后上了真正的战场,保不准就成了让千里之堤崩溃的蚁穴。
楚狂为处理这些问题熬了许多个通宵,他想着如何将这些人本是“缺点”的特质,在战略层面上调整一下,让他们变成“优点”。
楚狂每天忙得不睡觉。荏九看了很是心疼,每天晚上一碗粥的给他熬了放在书桌旁边,可是第二天早上等荏九起了吃完早饭,她去看楚狂的时候,那碗粥凉透了楚狂也没碰一下。
虽说理解他的忙,但是看着腻糊糊的粘成一团的粥,荏九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可谁让他是楚狂呢。
荏九明白她不能奢求楚狂去体谅她更多的感情,因为这个人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的,谁让她……喜欢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楚狂呢。于是每天在楚狂去忙部署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练习自己的同化人的能力。
慢慢的,在同化人与正常模样之间,她已经可以做到自如的转换了。
一个月后,萧家家主萧世成于朝堂之上列出今上十条罪名,怒叱今上听信谗言,让奸人得以借今上之名迫害百姓。
萧世成随即被一道圣旨打入天牢,皇帝下令查处萧家,却在当日发现偌大的萧家竟然空无一人。
十日后萧世成与菜市口被斩首。
消息传来的时候,荏九正在与付清慕吃饭,当时荏九就震惊了:“萧家家主……就这样被砍了?”
萧家支系庞大,萧世成乃是萧家家主,也是萧斐真正的父亲,他任当朝宰相,管理朝中事务,而萧世厉是萧世成的弟弟,平日里负责处理萧家江湖上的事物。
此次萧家连自己的家主都抛弃了,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来一战。
付清慕一边吃着菜一边点头:“对啊,那个萧世成是当朝宰相,他敢公然指责皇帝,还说出了皇帝听信奸人言语,即便不是皇帝要杀他,那奸人也要杀他吧。萧家是早有这个准备了,要不然一家人怎么在皇城根下一夜跑不见影了啊。萧家这步棋下得大。萧世成在朝多年,势力盘综错杂,被这么突然砍了,肯定庙堂大乱。朝中不稳,楚狂他们不是正好行事么。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荏九有点食不下咽了,他们好像都没有把萧世成的死当成一回大事,只觉得是一个十分必要的牺牲,但换个角度想,那是萧斐的生父啊,萧斐他……也什么感觉都没有?
当天下午荏九见到了萧斐,在江州城城墙之上,萧斐、楚狂、萧世厉还有各大门派掌门外加上她,一同站在城墙之上,荏九听见萧世厉在前面宣布,要清君侧,要清缴朝中奸佞。
萧斐当时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正式成了世人眼中的“叛军”,高举“启”的旗帜挥兵北上。
荏九那天晚上没睡太好。
虽然顶了个祈灵教主的头衔,但她的生活其实到现在为止基本没什么改变,楚狂会把他的安排告诉荏九。
每次他们这支“叛军”在事务上有了什么进展之后,楚狂都会来告诉她。他们攻下江州了,他们开始下一步计划了,他们要在朝廷上闹事了,等等等等,荏九几乎是一步一步看着大家走过来的,但是当今天站在城门上,大家真的举旗起来的那一刻,荏九才真正意识到,有些事情和她以前和楚狂两个人去处理的时候,有点不太一样了。
她知道他们要去杀皇帝,但回首一看,荏九恍然发现事情竟然进展得这么快,快得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照着现在这个速度,或许他们没多久就能攻占江州城周围的军事要塞了,不出半年,他们或许就能攻到京师,到时候杀了皇帝,夺回楚狂的机甲,然后擒拿罪魁祸首白季。
然后呢?
到那个时候,她大仇得报,楚狂也抓住了他想抓住的人,完成了他的任务。然后,他就该回去了。
回那颗远在天边只能被她当做星星看到的桑塔兰星。
或者他也会带上她,然后和她去……解除契约,从此……
再无关系?
这四个字让荏九心神不宁,她不想那样。
往以前看,荏九没有了家人,没有了家。她在是支梁山上人,她在那里做过土匪头子,她以前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过,这些事其他人都不会看见了,只有楚狂看见过。往以后看,她这一路以来与楚狂一起经历过的事,荏九几乎能保证,再没有谁能和她一起经历了。
走过艰辛,跨过生死。
生命中哪还能再出现一个楚狂让她去爱慕。
所以,不管现在楚狂对她爱意是毫无回应也好,不管现在他们是每天见不了面也好,不管她与他相处会很辛苦也好……
她都不想和他分开。
“叛军”以江州为据点,趁四边州府未曾来得及反应,一举攻下了徐州。战事的胜利让武林各派信心大震,大有一股明天就能攻上京师的激动之感。
楚狂从江州赶去了徐州,在那边亲自指挥攻打楚州之事。他没有让荏九跟去,说是这个战役的胜算极大,用不着让荏九去前线。
荏九其实不太放心,毕竟楚狂的身份识别器在她的身上,但转念一想,如果没有非人型生物在,他那把非军用的枪就已经够人受的了。
可在与楚州之战开始的前两天,楚狂还是让荏九去了徐州。
分别了几天,一见面,荏九还在愣神之际,楚狂便神色严肃道:“对方有非人型生物。”
荏九闻言一愣。
也对……除了来打仗,楚狂也没必要把她叫到这里来。
于是,她把自己心里的所有情绪都按捺了下去,思念也罢失落也罢,在这种热血沸腾的战争时期,实在不该不适时宜的表现出来。
“有几个?”她问,“是咱们在祈灵教遇到的那种,还是在祈灵教那个井下遇到的那种?”
“都不是。”楚狂将荏九拉到徐州城城墙之上,手往前一指,“那边飘来的气息,你用同化人的状态感受一下。”
荏九依言闭上了眼,等再睁开时,眼眸血红一片。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惊骇的睁大了眼,荏九捂住心口:“这是……什么?”空气中没有味道,但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息钻进了她的鼻腔里,一直蔓延到她心头,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莫名的心慌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