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酒入愁肠（第2 / 3页）

一边的李广忙回："回皇上，已是子时。""嗯。"祐樘淡淡应了声，似是有些疲倦之意。

"让寻莺陪圣上走走如何？"李广是个聪明人，他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合皇上心意的提议。

朱祐樘也不语，似是默许了，抬脚便往殿外走去。李广见状，向雨瞳使了个眼色。雨瞳领会，连忙随着他的身影，碎步跟了上去…………

这片湖，雨瞳熟得很。

"来，陪朕喝一杯。"

终于，他哽咽一声，道："雨瞳，你真的很勇敢。"雨瞳眼底拂过一丝黯然，道："司马医师，莫忘雨瞳的请求，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尤其是皇上……"见司马斌低头不语，她又补充道："此事关系重大，雨瞳必要保持原有的身份，才能获得柳夜朔的信任。司马医师，为了皇上，为了大明，请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一阵沉默以后，司马斌抬起头，泪光盈盈，道："司马明白……"说着，又想起什么，道："你身中柳夜朔毒蛊之术，师父没办法去除，要知，凡中蛊者，唯有下蛊之人才能解，其余医术再高，也是无能为力……""雨瞳明白，雨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司马医师就别担心我了。"雨瞳眼底一抹清淡笑意，看得司马斌心都揪起来了。

"傻姑娘……"他眼中泪意更浓，忍不住抓紧她纤细苍白的玉手，深深长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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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碎碎叨叨地说着规矩，领着雨瞳到了白虎殿。

殿中，一挺拔身影，伫立案前，正凝视一桌奏折，似是入了神。那烛火跳跃，衬着新月般秀俏的轮廓，仿佛裱上了一层金光，竟如画一般……雨瞳不敢再看，收回目光，眼角却又瞟到了墙上那幅仕女图，一见上面的人物，心又漏下几拍，失了神，连忙收住脚步，站稳了身体。

那大石上，不知怎的，多了一壶酒。

雨瞳正愣着，却见祐樘上前一步，在石头上缓缓坐下，又扬起头看了雨瞳一眼。雨瞳这才反应，连忙刷一下，在他身边跪下。

"坐下吧。"他似看非看地扔下一句，目光却转到了湖面上。湖光粼粼，金色洒满了他完美冷峻的面庞。这一幕，雨瞳竟看得痴了。

她局促地起身，弱弱在一边坐下，想起曾几何时，自己也这番幸运地与他平起平坐。正是那一晚，彻底地恋上了这个大明皇帝，从此万劫不复……思绪一下飞了极远，再也收不回来，眼角却渗出些湿润来，再隐藏也难。

这一幕出卖了心思，被祐樘看在眼里。

她连忙屏息向一边站去，却没料到朱祐樘忽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她一惊，局促地低下头去。

受罚以后，他还是头回见到她。

见到她，朱祐樘眼神一闪，也未言，只是低下头去，又凝神看起奏折……就这样，默默守到深夜，直到那月亮隐入了云层。

远远传来蝉声蛙鸣，似有似无地传入了白虎殿，更显得空旷寂静……"什么时辰了？"

朱祐樘的声音忽响起，空荡荡，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