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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话,妹妹记下就是。”我拖长声音,未免有几分娇痴之态,多少嫌她啰嗦。
她似看出,低声正经地板起脸儿说:“澜儿,你莫玩笑,周府里不比寻常人家。姐姐可是听说,西洋画儿,那画里的男女都是袒胸露乳的,如那《春宫》一般的淫浪。女人家名节为先,妹妹莫马虎大意了。若是要学画,西洋画不过是雕虫小技,一时效法取乐就罢了;还是祖宗传承的工笔仕女人物才是正途,心术端正……”说起这些,她反是喋喋不休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那神情怕是赶过私塾中的老道学了。我觉得她的话可笑,想她也是不懂得画中“天然”二字的奥妙。真性情者,古今能几人做到?
慧巧走后,我独自将自己关在书房,那慧巧为我静心装点起的画室。
我提起那兔毫笔,在砚海里饱吸了墨,轻轻弹了鼻尖余墨,心绪杂乱。
屋内红烛跳动,不知为何,我房内的烛光都是淡淡的胭脂色,如血泪一般。
下笔凌乱,我满头满眼都是他那深不可测的双眸,唇角那抹邪魅的笑。我的夫婿,我日后的归宿,那夜山野狂奔被她扛去肩头,我分明觉得那肩膀平整宽阔,令人心安望却些恐惧。
“小姐!”冰绡在窗外唤一声,似来倒茶。我平日作画,颇好清静,不许人靠近的。
我忙搁下笔,吩咐她:“进来!”
不过一低头,我惊得神色大变。如何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