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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徽摇了摇头,“他决定不再下棋,就是不打算从过往中走出来了。”
见面时程弈白总会不经意的提到兰亭师兄,程北茶楼里种满了茉莉花,都说明他从未将兰亭师兄忘记,从未从过往中走出来。竟然当事人都走不出来,旁观的他们又何必顾忌呢?
赵丹又问,“你为什么要送他这个礼物呢?”
“没有程弈白,可能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那年父亲和人赌棋输了,赔了一条胳膊去世,她一时冲动下向对方挑战。那时候她刚满十三岁,虽然在师父门下学了几年的棋,但也只是个小小的初段。那个对手虽是业余的,却有着职业五段的棋力。当时的她对战职业五段,必输无疑的。
她怀着一颗孤胆挑战,等冷静下来难免害怕。可她不敢去找留政师兄,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允许自己赌棋;另一方面是因他正在替自己给爸爸守灵,她不想在爸爸的遗体前软弱。她硬气地想大不了输了她陪他一起去见妈妈。
那天晚上她就躲在茶楼台阶边的拐角里,拿着根树枝默默地写写画画着,回忆着那人与爸爸的对局,寻找对方的缺点。正无头绪的时候,听一把带笑的声音说:“(7,十九)。”
她不由自主地将树枝点上去,茅塞顿开。过了许久回过神来,先看到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再往上是两条大长腿。他微弯着腰看着她,比她还长的头发垂下来,眼里含着笑却遮不住其中的寂寥。
她仰头看着他,有点懵有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