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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李柏就让一个佃户给拖回来了。说是在回村的半道上发现的,鞋也没了,头发也散了,靠着驴车轱辘坐在地上,正唱着甚么“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徒伤悲……”
孟氏和干娘好一通忙,给他换了衣衫,又灌了醒酒汤,直到黄昏时才醒过来。问他事办成没有也不说,只递给儿子一张东西,并叫他去找村里一位爷爷辈的老秀才,求张保状。
那张东西叫“浮票”,也就是准考证,上面写得分明,县学试补。
李柏读书人的骄傲并不完全是虚幻,朝廷大力兴学,优待学子,只要你考进了县学,便可立时免役,且不收学费还包食宿。要是进了州学府学,待遇更是比照官户。
这个办法,普通人家是绝计想不出来的,便是想出来,你也办不到。
因为县考严格说起来分三场,一场是报名时的“拦试”,看你是否目不识丁来消遣耍乐,过了才能取得“浮票”;然后是笔试,考经义诗赋,看你基础是否打好;最后是“帘试”,也就是面试,你若在笔试中作了弊,这会儿多半要现形。
以上全部合格,注上学籍,你才算官学学生。
李柏走这一趟,便替儿子免去了报名拦试这一环。虽然他知道以儿子的学问是不可能考上县学的,但县学考试是本月初十,那一天,也正好是役夫开工的日子。
安顿好丈夫后,孟氏红着眼睛吩咐李昂,让他带着礼品去拜谢前日落水时施救的乡邻,再把那张“保状”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