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什么才是深圳的灵魂(2) (第2/5页)
郎咸平 王牧笛 王今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愛看小說網2kan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郎咸平:对,可是到了2003年之后,这种恋爱关系被一刀斩断,之后,特区的优势就随风而去。
阎肖锋:郎教授刚才提到这个差异化,就是差异化竞争。我记得“混沌理论”里面讲过,就是当一个个体想不被它的母体同化的话,就需要有两个条件,第一,自己足够强大;第二,坚持的时间足够久。你像梁湘、还有袁庚,包括这批知青,他们都是深受旧体制之害的人,有很强的反叛性,反弹很厉害的,所以他们那种冲劲能一直坚持,坚持到2003年、2004年。
王牧笛:包括之前来咱们节目聊天的禹国刚,禹老爷子,他是深交所创始人。他也是当时自己到广州迎宾馆参加日语考试,然后就被选拔到国外去考察证券市场,回来就成为领导干部了。
郎咸平:现在哪有这样子的呢,干部轮调跟别的地方有什么差别?都一样了。它这个差异化最后在体制面前瓦解了。
王牧笛:我们刚才说一个关键词,叫特区不特,人才只是其中一方面,现在“北上广”的人才可能不比当年的深圳差。还有金融,一直是开放的金融中心,这是深圳引以为自豪的。但是现在连重庆都能成为花旗银行的离岸金融中心。
郎咸平:人家都不来深圳了。富士康都跑了,它也不留在这边了。
王牧笛:所以深圳市委党校的副校长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就坦言,深圳不特,能从最直观的经济数据中看出来,理论上讲,特区的经济增长速度应该很快。结果最近这几年,天津的经济增长率都在16%以上了,而深圳每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还只是11%,单从这个方面来看,它也不够特了。我记得2005年,时任深圳市委书记的李鸿忠也曾经公开表示说,深圳保持经济快速增长明显受到四大因素制约,土地空间受限、能源和水资源短缺、人口压力、环境承载力这四大难。
所以说,特区不特之后,前路堪忧。
阎肖锋:实际上我一开始并不是要来广州的,我是想去深圳的,没去成,可能就是我还不够有野心。对于深圳和广州,当时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说深圳是一个疾走的青年,而广州是一个蹒跚的老者,就是说广州是一个体制内的老人,明显是追不上深圳的,但是这么几年下来,我发现深圳实际上跟广州差不多了,都有点蹒跚而行了。而且某种程度上讲,广州有时候可能还要比深圳走得快点。
一开始我会觉得很后悔没有去深圳,现在觉得去了以后也不过如此。我估计我这种可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你刚才说的所谓四大难题其实都是表面现象,最重要的还是这种老人心态出现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郎咸平:而且这个老人心态是怎么来的?是因为被体制所征服,才产生了老人心态。
深圳的希望:洛杉矶之路
洛杉矶跟我们现在的深圳一样,没有土地了。那没有土地,接下来如何开发、如何发展?现在的洛杉矶在政府的主导下,充分利用空间发展专业市场,重新定位了自己的国际化都市之路。而今天的深圳,如果当地政府的态度不改变,还是追求国内生产总值的话,就不会有新的深圳。
王牧笛:其实30年对于人来讲可能是一个比较长的时期,但是对于城市来讲,30年真的不算什么,相当于青春期还没有过。咱们可以做一个跨越太平洋式的联想,比如说美国洛杉矶跟旧金山,洛杉矶当时是制造业的一个重镇,后来开始华丽转身,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洛杉矶就是在超越旧金山的基础之上成为了美国西海岸最大的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