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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走来,都是关于天狼中天与边缘四国战事的传闻。那边缘的四国似乎早就明白这次天狼与中天不会放过他们一般。早已决定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而这两天又听闻天狼将士进入瘴毒之地,大多数人都中了填戊国的毒药。之所以梨姐走得这么急,怕也是赶着来救他们的吧。那时候说梨姐的父亲专门研究过这填戊的毒。她一到,应该可以解个七七八八的。不管天狼的实力有多强大,从总体分析来看,异地中毒,加上主帅伤了元气。这个时候形势对天狼而研,还是不利的。
这一路上,我大概分析了这里的地形,可以说整个地图就如一个张大着嘴巴的脸。嘴巴中间由东向西为西纥和填戊。接连着两国向西北方向,分别为吴齐和兹勒。中天国的兵马就在填戊与吴齐的交界处。天狼国的兵马就安排在吴齐兹勒与天狼的交界处,而这个地方有点像是十字路口,临近填戊与西纥。
我想他们这样的布局应该是出于多方面考虑吧。首先是中天国敢直接把军队驻扎在填戊边界,那一定是薛木大哥帮的忙了。研究了所有南苗巨毒的他,就算是之前没有研究过填戊的毒药,对他来说,研究后弄出解药也不是个难事。而白老头则不同,他本就讨厌什么毒药,自己喜欢什么了才去研究琢磨,他虽然是个奇人,却并不一定擅长处理这些,真要去解决,也是需要些时间。所以他们要去找上官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路往东走的时候,总会看到熟悉的面孔。而西纥,怕早就是君霖的天下了,有他坐镇,玄天帝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吧。
而天狼那边,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首先在准备以及前期部署方面,皇甫哲就延误了时间。一路上也听说有关天狼皇帝与忽延家的传言。不管是真是假,这无疑都减弱了天狼将士的士气。而如果消息是真的话,那么皇甫哲身上的压力无疑又加重了。这个时候的中天只需要坐山观虎斗,最好是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就可以捡个大便宜。
其实不管形势怎样,我都是要回到哲的身边。
而我面临的形势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要到天狼军队所在地,就必须经过西纥与填戊附近。那里到处都是玄天帝布置的兵马眼线。虽然现在蒙着面纱的女子不在少数,可就怕被他们看出个什么破绽,估计连找悬崖的时间都没有了。我能做的只能是尽快的赶路,赶快见到皇甫哲他们,免得夜长噩梦多。
我一直是沿着天狼的边界向前走。主要是买来的地图太过粗糙了,感觉就几条波浪线旁边几个小点,然后上面标着几个大的都城名。我就只能看着那几个地名,一路打听着过去。我根据那几个商队的指引,顺着一条小道来到一个谷地,按他们的说法,过了这个故地,沿路步行半日就可到达吴齐兹勒与天狼的交界地。而我是骑马,估计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到那里了。
我摸了摸月夜的头,低喃道:“月夜,我也知道你累了。再坚持半日吧,到时候找到皇甫哲,把什么都补回来。”
月夜会意的嘟喃两声,继续向前走去。这里有些崎岖,月夜跑不起来,这样弯曲的走着,比跑起来还累得多,为了节约体力,我索性微下马步行,想着只要过了这个葫芦口,前面就是比较宽广的平原地带了。到时候就怎么快怎么跑。感觉这里哈真像个葫芦,估计也就是两个大小不一的盆地中间用一小道连接着。我正要走过那小道时候,月夜焦躁不安起来。不停的向后退,我拉它,它怎么都不听,只是焦躁的踩着地上的碎石。我本以为它又使性子了,刚想训导两声,便听到几个人出现在小道的出口,呵斥道:“站住!”
我回头一看,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人是中天将士。我想着,完了,该不会就这么落他们手里吧。我看了看那五个人,又看了看这里的地势,想着凭我的轻功,离开这里应该是没问题的。而月夜不是一般的马,要走他们也不一定有办法。可事实证明我应该一开始就跑。接着自然又是过来了好一拨人,至于有多少个我也是数不过来了。我低着头琢磨着一个侦察小队也要这么多人,那么侦察个什么,直接游行去吧。然后,一个故事慢慢在我脑海中成形。
“属下见过齐副统领!”那些人字字铿锵有力的行着军礼。
“都回去!”估计是那个齐副统领问话。
我听着这声音有那么点耳熟,可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就被他们呵斥走过葫芦细口,来到另外一个更大的盆地。这里四处都堆积着尸体,赤红的鲜血沿着山沟流成一条溪。尽管我戴着面纱,那浓厚的血腥味依然充斥在鼻息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几个人身上也有不少血污。
“什么情况?”走到坡顶的时候,我听到一句问话。然后我连着月夜一起被他们赶到前面去。我心里郁闷,有你们这样抓着人不问原因就随便问的吗。不过看着那下面血腥的场面,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权利。我走上前去,抬头仔细一瞧,心里叫道:哇!是夜凌耶。随后心里又喊道:啊!完了,是夜凌。
“回禀齐副统领,在葫芦细口发现一身份不明的蒙面女子。”那人说完,就看着我。
夜凌看了过来,顿了顿,走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会只身来到这偏僻之地?”
我咳了咳,哑着声音问道:“天大地大的,我乐意到哪就到哪,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后,我明显感觉气氛变得紧张。有几个人甚至已经握紧了刀柄。那夜凌冷眼看了他们一眼后,说道:“姑娘别误会,我并不是想为难你。只是这边境不是个安生的地方,最近这里战乱不止。若是姑娘不能说明来这里的原由,怕是有细作之嫌。所以还请姑娘说出原因吧。”
我看了看夜凌,想着这家伙还挺能说的。便开始讲述把脑中成型的故事:“既然是这样,见这位军大哥也是个明理之人,那我就说了吧。小女子家住杨林镇,往年做一些小本经营维持生计。前两个月,我家大哥到兹勒去办货,迟迟未归。家中父亲年迈,大夫说熬不过这月二十了。父亲只说想见大哥最后一面,我虽为女子,也是父亲的子女,自然是要完成他的最后一个愿望。于是交代家仆好生照顾父亲母亲后,便只身前来,本是想男儿打扮。战乱之日又恐被抓去充军,又听说天狼未成亲的女子都要戴面纱,索性就到天狼后,沿着边界找。这样才不至于引起注意。”
故事就讲到这里,我很是投入其中的说,又看了看这里其他人。听的状态还行,估计十有八九是信了。我正要趁热打铁,就听到夜凌问了一句:“敢问小姐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心道:好你个夜凌,行啊你,够精明的。不过呢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于是继续低着头说道:“我家生意做得杂,大都是运些丝绸茶叶到兹勒,然后再购些皮革回去卖。”
等了一小会,见夜凌不再多问,于是我开始苦泪演说,呜咽两声道:“各位军大哥,求你们放小女去找我大哥吧,边关这边这么乱,我真怕我大哥有什么不测,如果赶不急的话。真怕见不着他最后一面了,小女子又如何有颜面回去见那奄奄一息的爹爹。军大哥们,你们一定也是家有老小,谁个不想满足那老人家最后的愿望。如果是军大哥的小妹或是妻儿来找你们的话,也一定是希望她们平平安安的。求你们了啊……”
我脸上不停流两把泪,心里都骂自己两声。想着莫菀啊莫菀,真是找不着词儿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了。
不过我还是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听着那叹息声和那几个转过身去抖着肩膀抹着眼睛的就知道了。我这演说动声动色的,更何况他们也是身在其中,一想到自己远在边关生死未知,一念及家中老小,哪个不伤心思念一翻。你们也别怪我让你们伤心,古话也说了,哀兵必胜。我也算是给你们打气了,大家各得其所的。所以,不用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