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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半,沉稳有力的手掌托在手肘下,施烟借力被他扶起来。
他插一句,“那你可吃亏了没?”
施烟摇头,心中就等萧祁远这句话,唇角弯了弯,嗓音不可抑制带了哭意,软绵可怜又带着不服输傲气,“君子动口不动手,我非君子出不了口,只有这拳头稍有用些,让那腌臜蠢人闭嘴。”
她来势汹汹控诉,说着说着一双漂亮眸中蓄起晶莹泪水。
指腹轻轻拂过眼眶下第一滴泪,这一擦不得了,小脸落得更多。
萧祁远笑她,“打人的是你,挨打的那人没哭,你倒哭了。”
“因我委屈,”她说地义正言辞。
第2章 二哥虽是个病秧子,但生得……
话落,她便后悔了。
委屈什么?寄人篱下的孤女有什么可委屈的。
跪了半日衣裙脏污难闻,脚似踩进濡湿泥泞,身上难受得紧。
晨曦彼时稀薄,祠堂肃穆阴凉,光透不进来,哭过几滴泪洒落,施烟止住声,惶恐不安觑眼身旁男子,心中想寻求安慰的话推至唇边又咽了去。
面前人生得高大,施烟站在他跟前小片地方抬头看着他。
萧祁远面容温和,自幼身子孱弱,气死比寻常人苍白,身边萦着清浓药味儿,却是不苦。施烟悄深呼吸,昏暗的地方让她有种由然心生的熨帖舒适。
大夫人说,女子应当温顺宁静,顶嘴实为不该。
女子三从四德五言六语早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不若飞檐走壁来得畅快。
施烟闲不住,趁着萧祁远去宿州一趟,自己管束,时常偷摸出府。
大夫人知与施烟不是真带血缘亲戚,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翻.墙倒到底关乎女子名声,更别提这事儿是外男口中说出。
沈戈台那厮嘴欠,大张旗鼓说他家要娶的是名门闺秀,萧家的施烟算个什么?不过是一商人的外姓亲戚,性格野蛮,举止粗粝。别人静待闺阁女工,她却翻.墙酒楼喝酒。
沈戈台句里话外指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