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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都是晴,赵檀身死一事引得满城风雨,赵婧嫣咬死牙扯是施烟推兄长下坡,一时之间,施烟成了众矢之的,连她身后的萧府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牢狱湿冷,秀被锦榻妄想,只得破落草席一张,老鼠不怕人滋滋声从脚边跑过。周围的犯人扯着声喊冤枉,狱卒们提着棍子敲打栅杆,穷凶极恶威胁遏制。
路过其中一间牢房,里头算是洁净,相比寻常牢房也安静。
狱卒停下脚步,拿钥匙打开这间牢门,虚以小声对旁边人道,“萧公子,小的担着风险,劳您动作快些。”
清隽俊朗男子微颔首,目光直落在牢房里头,待狱卒走远,方弯腰走入尘垢之地。
此乃死牢,经年不见天日,空气浑浊,弥漫一股令人作呕酸涩味道。萧祁远蹙眉,眼底凌冽至极,往牢房角落瞧去,殷紫衣裙混其阴暗,落寞孤寂缩在角落,悄无声息的。不过两日,那身子又瘦弱细削了些。
预往前走两步,身子到底抑不住灰尘四散,低声咳嗽起来。
这时昏暗不明角落的人影动了动,一道清澈声半信半疑响起,“二哥?”
萧祁远走过去,蹲在施烟跟前,指尖满是柔情意拂过苍白小脸,将一撂发丝撩至耳后,“……受苦了。”
施烟往后躲,偏过头时,额角堪堪抚过指尖。这细小动作宛如细密箭雨只刺萧祁远心口,萧祁远苦笑,声音压得极低,“嫌弃二哥了?”
怎是嫌弃。施烟拨浪鼓似地摇头,明明身子沁骨比身处寒冬腊月还冷,心中亦是贪恋那温热方寸之地,可看着清风霁月的人,他不该来此的。
她咬着牙落泪,语调侵染浓浓哭意,倔强道,“我两日未洗澡,会脏了二……”
“你不嫌我,我又怎会不嫌你。”
萧祁远长臂一捞,将人紧紧搂在怀里,隐与她未说完的话。沁体而散的药香萦绕鼻息,他又道,“众人都避远我,若烟儿也嫌弃二哥,那二哥当真孤苦伶仃了。”
施烟防备猝然崩裂,背脊先是被人缓柔平抚,脚踝被积了薄薄茧的手握着轻柔着,酒药味一时盖过牢房恶臭味。
那日,凶粗的狱卒推搡她入牢房,她直凛凛往里头扑,崴了脚。
萧祁远一旦入了黑,便瞧不清东西,声音也随着暗沉,听不出情绪,“是二哥的错,随着你去做,没得提醒你两句,遇人不淑,方涉了风险。”
掌下生热,力道适当让痛感不明显,施烟窝在他怀中,“婧嫣姐姐说,是我推他下去。众人也是信的。”
有人证,施烟自是百口莫辩,黯淡气息缠绕浓墨雾气,挥散不去。二哥也该是信的,自己见不管长安权贵的狗仗人势,常常口不择言喊着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