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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扒手逃过一劫,灰溜溜的跑了。萧别离回到客栈,对常遇春道:“今天晚上我去拜访拜访这里的百户,听说他庄子里有不少好马,咱借了来,明天赶路大伙儿也轻松不少。”常遇春笑道:“那百户真是三生有幸,我愿随大哥去凑这热闹。”萧别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和大伙儿守在客栈,换好衣衫,再去买些备用的药物,路上遇到本教的兄弟,也许用得着。”常遇春忙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这就去。”萧别离从布袋里掏出十几片金叶递给常遇春,道:“有多少买多少,最好多备些金创药。”常遇春早知他钱多,也不娇情,将金叶子接过,笑道:“大哥真有钱,我就不用替大哥省了。”萧别离哈哈一笑,在他肩头拍了几下。没办法,有钱就是任性。
吃罢饭,及待天黑,萧别离打听清楚那百户住所,一路潜行,很快便到了地儿。一到地方,瞧着眼前这幢庞大的住宅,萧别离忖道:“区区一个百户,竟然占据这么大的房子,真是暴殄天物。我不趁机顺手牵点羊,岂对得起‘侠义’二字?”想罢,轻轻从院墙跃落,几个起落,降在房顶。四处观望一番,便将庄院格局瞧得清楚,心道:“后院左方是马厩,盗马先不忙,先找点带金的。”看了看,往中厢房掠去。
这庄院中倒有几十个家丁,各个门口,都有人看守,但这些人如何能捕捉到萧别离影子,他这顺手牵羊也不是一次二次,这么多金叶子,从哪来的?还不是有时候劫劫富,济济贫。路过西墙时,忽听对面传来呼喝练剑之声。他本待一掠而过,忽听那练剑之人道:“臭小贼,我劈死你,刺死你,将你大御八块。”声音有些熟悉,竟是白天那骑马少女。萧别离心道:“这少女怎的住在这百户家中?”只听她在空中狠狠劈了两剑,又道:“哼,胆小鬼,今天有本事别逃呀,是不是怕了我师父,胆小鬼,可耻贼。”一面说,一面又狠狠的劈剑。
萧别离摸了摸鼻子,暗道:“不过是弹飞了你的剑,有那么恨我么?胆小鬼,还不知道是谁哩,就算你师父来,我一样打得他趴下。”又忖道:“难怪那帮闲汉对这少女恭维讨好,原来还是个地头蛇哩。”他轻轻跳上院墙,隐身在暗处,便见白天那少女正在用剑狠劈一个稻草人,那稻草人胸口贴了张纸,写着‘臭小贼’三字。只听她道:“我斩断你的手。”挥剑过去,将稻草人左手斩断。又道:“我再斩断你另一支手。”再劈一剑,将稻草人两只手都断掉了。只听她咯咯一笑,道:“我再将你大御八块。”刷刷几剑下去,顿时将稻草人斩得七零八落。她似是发泄了口恶气,哼声道:“臭小贼,但愿你别落到姑奶奶手上。”萧别离瞧得心中暗笑。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还在门口,便轻轻咳漱一声。这少女回头一瞧,顿时喜上眉头,丢下剑,乳燕投林般奔了过去,道:“阿爹,你来啦。”这中年汉子长得甚是魁梧,下巴处留有一大丛胡子,看上去倒也成熟威严。只听他道:“燕儿,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练剑,瞧你这一身汗,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这少女在阿爹面前站住,跺跺足,道:“阿爹,你怎么老是说我。”这中年汉子道:“爹不是说你,而是心疼你。”少女吐了吐舌头,低头道:“知道了,阿爹。”
中年汉子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整天提着剑打打杀杀,当初呀,爹就不应该给你请个师父,你瞧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天都黑了,还提着剑不放。”少女道:“哪有呀。”说着,摊了摊双手,道:“现在不是没剑么?”
那中年汉子哈哈一笑,道:“好了,阿爹今天刚回来,便听陈师父说你在外面受了委屈,你放心,阿爹会替你作主。”那少女顿时眉开眼笑,道:“阿爹真好,待我抓到他,我要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萧别离听到这里,暗笑道:“想要抓我,小爷我就在这里,有本事来呀。”他瞧这百户太阳穴高高凸起,倒也有一点实力。院子里,父女二人又说了几句,便一齐走了出去。看得出来,这百户对这宝贝女儿甚是溺爱。
萧别离这时也跃下墙头,心道:“你们父女情深,还想着怎么对付我,嘿,也别怪小爷手下不客气。”一念至此,便往中厢潜去。一般大户人家的金银,大都藏在卧室或是书房,甚至有一些还有暗格暗门什么的,不过都难不倒萧别离,他的机关阵法虽然只是粗通,但一般用来,也绰绰有余了。大约寻了半个时辰,一路避开数拔护院,终于找到藏有金银的地方。猜得没错,在那百户卧室床底下便有一个暗格,翻开暗格,地下是一个大洞,那里面除了数箱大绽银子,还有不少珠宝金条,萧别离只收金条,拿出去打成金叶子使用,旁的不便携带,倒也没觉得可惜。只道这区区一百户,不单住大院,家中还藏有这么多金银,只怕平时也没少搜刮百姓,瞧他一副威严凛然的样子,也只不过是金玉其身,败絮其中。
将金条收好,关上暗格,轻轻松出了门,一个灵猴上树,翻上屋顶。潜行至东厢房时,便听瓦底下有人道:“陈师父,你是说小女今天遇见那人,只就这么伸指一弹,小女的剑便脱飞开去,当真如此?”听声音,正是那百户。原来,这百户哄着女儿去沐浴休息之后,便找来她师父商议日间这事。这陈师父乃是他重金聘来的辽东剑客,原是崆洞派的弟子,只是不知犯了什么过错,被崆洞派逐出门墙,且在辽东投靠了鞑子。那陈师父道:“秀儿确实这么说,那人看上去倒也没什么奇特,被集市那帮子当成肥羊,结果反倒撞上了硬石头,这么瞧来,就有点奇怪,年纪轻轻,内功强劲,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那百户哼了一声,道:“我管他是哪一派的弟子,敢欺负我女儿,便是和我何敢当过不去,陈师父,可查清楚他落脚之处?”陈师父道:“还在查,相信在三镇这个地方,还没有我们查不到的人。”那百户道:“找到人,立马带人抓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陈师父道:“主公且放心,小人这就去办。”不一会儿,便听到推门咯咯之声,那何师父出门去了。
萧别离听得心头一怒,忿忿忖道:“区区一个百户,真是狂妄,要不是小爷心肠好,今天你女儿便有一百条命,也被我杀了。你要找我麻烦,小爷我今天还要盗光你的马呢。”当下再不迟疑,飘身去往马厩。
这马厩原有四、五个马夫照料,萧别离挨个找着,一一点了睡穴,大摇大摆朝内面走去。在马厩内寻了一阵,找到十几个笼头,将所有马匹嘴巴套住。他出手即快,又无声无息,一番动作下来,连马都不及反应。这即是他轻功高明,又是因为他窥得精神层面的奥秘,将己与物融为一体,便是走在路上,只要他不想让别人看见,那路人也只当看不见他。马儿虽然灵觉,但是晚上却是迟纯不少,再才让他从容得手。他即将马头兜住,又找些碎布,将马脚也裹了,牵着十几匹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一路上精神力大开,便有几个护院往这边来,也被他影响,从而走开。就这样牵着十几匹马,一路畅通无阻,从侧门大模大样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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