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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大大应一声,把准备好的红封和一个妆匣放到她手上:“这儿就是你的家,有什么委屈都跟娘说。”
妆匣刷着朱漆,朱漆在光线折射下有些暗沉,能看出有些年头。匣子放到手上沉甸甸,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云卿卿闻言忙回神,恭敬地回道:“媳妇初来,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还望娘多包涵。”
许鹤宁在边上听着,拿余光瞥她一眼。
现在嘴儿倒甜,刚才不是还在喊老夫人。
高门大宅里出来的姑娘,变脸的功夫修行得不错。
他虽长飘在江海上,但没少听浙江那些富商和官老爷们家里那些阴私事,印象里,那些夫人小姐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好手。
许母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听出她的拘束,笑着亲自把人扶起来,拍着她手说:“不怕卿卿笑话,宁哥儿就是半路捡的富贵,这家里内外其实都乱着。得知他有幸娶你,我这颗心才算是踏实,总算有个人能打理这个家。往后你只管立好府里的规矩,我啊就只等着享你的清福。”
云卿卿诧异,她刚嫁过来,听这个意思就要她掌家了?她犹豫着怎么回话,侧头去看许鹤宁。
许鹤宁站在两个女人身边,正有种插不上被排挤的错觉,见到她询问的眼神,那种被忽略的郁闷诡异散去。
他思索了片刻,见到母亲笑盈盈望过来,母亲闪动的眸光里还杂着警告的冷意。
他神色一顿,当即道:“娘身体不好,你就多操心。”
果然,他话落就发现母亲眼里的冷意褪去,笑容再慈祥不过。
许鹤宁满头雾水。
他究竟做什么了,从进门开始似乎就不被亲娘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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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了其他人家,今日家里还会有认亲,偏许鹤宁就携着母亲到京城,其他一概亲人也没见他提过,今天的场面免不得显得冷冷清清。
云卿卿倒觉得这样很好,省去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得绕个好几天才能分清楚。不过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传言许鹤宁丧父,可敬茶后也没听见母子俩提起任何有关她公爹的消息。
许母留下两人用早饭,云卿卿是个爱吃的,一眼看出桌上的吃食是在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