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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初步判断为窒息,与颜谧的结论一样。她身上的淤痕形成时间在死前一至两个小时内,另外,在她身上以及房间内提取到不少男性的□□和毛发,将一并送回去化验。
孙晓雨摘下手套,悄悄和颜谧咬耳朵,“裴玉珠我之前在一个活动上见过,女企业家,看着挺严厉古板的,没想到私底下……玩得这么开啊。”
颜谧想到裴玉珠在重要客户面前的八面玲珑,不由感叹人的复杂性。
“通知她的家属了吗?”她问。
另一个同事摇摇头,“她丈夫宋启明的手机关机,打不通。我们还在试,实在不行,待会儿上门去。”
颜谧抬腕扫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钟了。有些人习惯睡觉时关机,或许宋启明就是其中一个。
她的脑海中豁然闪过裴玉珠抚摸婚戒的画面。
当时她曾疑惑过,在“启明”二字两次被提起,一次是裴玉珠自己提到,一次是韩妙彤,裴玉珠的脸上都有厌恶、憎恨的微表情一闪而过。
那天在调侃黎思睿体贴时,她也下意识地转过婚戒。
裴玉珠与她丈夫的关系,很可能不像世人所知的那么恩爱。
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隔壁。何语到底在搞什么鬼?
发生了这种事情,又被限制不能离开房间,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干嘛?休息肯定是不能够了,他要是又头晕怎么办……
颜谧紧锁着眉头,侧身让过抬着担架的法医助手,沙发旁边,正在整理爱马仕手袋的孙晓雨疑惑地咕哝了句,“‘既生瑜,何生亮’?什么东西?”
宛如被一道闪雷击中,她浑身一僵,随即猛地转头,“……什么?”
孙晓雨抬起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挥了挥指间的一张小纸条,“没什么,就是张碎纸条……呃?”
眼前一花,她的手还举着,那张小纸条已经被劈手夺走,她甚至没看清颜谧是怎么扑过来的。
颜谧死死地盯着纸条,身体不住地打颤。
小纸条边缘不齐整,明显是从哪里撕下来的。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却仿佛有千钧重,重得她几乎捏不住。
这六个字,字迹小巧娟秀,“亮”字的末尾那划,上翘的尾部微微卷曲,好似一朵小小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