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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自来敌对,势同水火,魏宽是父亲卫敬禹的手下败将,但从不肯服气,心心念念再比一回,父亲不在了,就顶着一脸大胡子,在朝堂上跟叔叔吵架。
可怎么也没想到,卫家失势头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却是魏家,就是魏宽替姑姑辩白,说卫家出不了这样的人,卫善怎么也没想到一句句骂自家父亲奸滑的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卫善一伸马鞭把帽子勾了起来,她不会梳头,只好把几条小辫子打成一条大辫子搁在襟前,小帽儿歪戴着系紧丝绦,对魏人杰道:“我迷路了,他们人呢?”
魏人杰满脸不耐烦的神气,斜眼看着卫善,拿马鞭一指:“你是瞎得不成,不就在那儿,听声都听见了。”
卫善一扭头,重重花树之间确能辨出几个人影来,有鼓声还有嬉闹声,她牵引马头要往花树深处去,魏人杰咳嗽一声:“你哥哥不都打了胜仗了,你还哭甚么。”
卫善眼圈发红,原来被他看见了,她抿抿嘴唇,不欲跟魏人杰多说,两人本来也不熟,他说起话来虽然老气横秋,却是好意,经过魏宽的事,魏家人爱说反话的毛病,卫善已经知道了。
她笑一笑:“我是高兴的。”
高兴还哭,莫不是有病,魏人杰张张嘴没说话,怀安和杨思召就赶上前来,杨思召见卫善同魏人杰在一起,满面不善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你管得着么。”魏家人个个是刺头,从魏宽开始就不会好好说话,别个奉承他,他还会叫人下不来台,更别说是刺他一句了。
卫善忍不住笑了一声,原先竟不知道魏家人这么有意思,这么派得上用场,笑声一出,杨思召的脸都绿了。
卫善也不理会他,骑着马往花树深处去,人还没到,先叫“二哥”,卫修正在拉弓,一听见她的声音放下手来,上前迎她:“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