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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找了很多书,回来以后一段段抽查背诵,若是背不出来……就没有东西吃。
但我发现院内古井里的水是活水,用水桶舀上半晌,可以捞出活蹦乱跳的鱼,但是这个鱼,它必须省着吃,若是吃的快没了,也没别的鱼敢往这处游。
傍晚碧空余霞悠悠,师父握着书册时,我抬头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伤,一道一道锐器划出的血痂,深深浅浅,尽数掩在宽大的白袖中。
“师父,”我将一双狐狸耳朵竖的笔直,“你的手……”
他反手拢过袖口,话中带笑地问道:“怎么,挽挽害怕?”
我没有答话,爪子前伸摇了摇尾巴。
在摇尾巴的这个度上,我把握的不是很容易。
因为尾巴这个东西,摇多了就像狗,摇少了就像狼,不摇又显得傻,实在很难掌控。
师父蹲下来,将那书册往我头上一拍,“莫要担心,都是小伤。”
我头顶着书就势一跳,想跳进他怀里,师父却拽着我脖子后面的毛,将我甩飞了出去,语声冷淡地嫌弃道:“一爪子的泥巴。”
云淡暮烟,仲春时节的柳絮飘飞,轻轻落在他洗得发白的干净衣袖上。
庭前海棠花凋敝枯谢,殷红花瓣撒了满地,次年开春,复又抽出新的花骨朵,春来春往,几转更迭。
师父今晚破天荒地没有回来,整个院子里安静到落针可闻,就是在这样一个静谧祥和的夜晚,我忽然没来由地感到全身抽疼。
我心中又惊又惧,一度以为是干馒头吃多了,落下这样一个了不得的毛病。
痛感加深,我紧紧咬着被子,双眼含满了几欲夺眶而出的悲愤泪水。
怎么办……
果然不吃鸡是会死掉的……
我伏在床榻上,睁眼望着溶溶皎月映照破落窗纱,浅白光影明明灭灭,像是夜晚流萤拨动的清浅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