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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所有人离开的背影,皇甫弈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波澜壮阔中带着些许愁绪,零七的背影孤单而萧索,真想为她撑起一片天。
不过这个想法却是每个人心中的目标,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才能为她求来一丝生机,因为即使不说,每一个人心里面也都能感觉得到这里面的九死一生。
门口停了四辆黑色的车,分别驶向了四个方向,看来游戏开始了。
放下了望远镜,一道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来给自己所料想的终究是差不多了,零七这一回我们看来是要分出了一个胜负了,折了翼的天使总是适合养在身边的。
扭曲的笑容如果被孩子看到恐怕都是会被吓坏的,一辆黑色的车跟零七驶向了同一个方向。
一路上似乎零七所有经过的位置都被让了过去,没有人对她的车发动攻击,甚至平日里面路上会有一些深坑之类的危险地形地势,都被人为的处理好了,所以零七的车几乎没有经历任何的颠簸。
不过就在零七进入码头的管区之后,身后的爆炸声就已经此起彼伏了,火并的声音由远及近,此起彼伏,耳机里面是颜青急促的汇报的声音,皇甫弈的指挥声音也跟着此起彼伏,不过两个人的气息皆没有乱,可见如今的情形还是可以应付的。
零七慢慢地走进了码头,很明显外面的明哨暗哨都是不少的,光是狙击手就在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各放了一个,恐怕如果这场谈判不能和谈,拿自己这条命能保住的几率也并不大。
零七慢慢地停了下来,看着牧清歌许久,“你留在外面吧。”牧清歌一定也察觉到了,一个身为黑泽家接班人的少主,对于这些埋伏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或许他比自己对于人的目光还要敏感。
牧清歌清凉的眼眸一直凝视着零七,从那双乌黑的眸子中,零七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进去吧。”牧清歌并没有多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仍然默默的看着零七,就算是死皮赖脸他也要跟着。
“还是那句话,照顾好自己别拖累我。”对于牧清歌的实力零七并不怀疑,如果一个堂堂少主要自己去救,那黑泽家还是早早退出日本的好,否则早晚都会被人吞了。
仓库的大门时打开着的,只不过里面倒真是漆黑一片,从外面看不出半分端倪,零七把耳机彻底的关上了,一瞬间外面的世界变得分外的静谧,就连鸟叫声风声都好像就在那一刻停止了一般。
仓库里面普普通通的水泥地上挤压这一层厚厚的黄土,看起来也是很久没有打扫了,祁珊珊的打扫工作终究也就只是糊弄糊弄。
零七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进去,每一步都走得分外的小心,眼睛也在时刻的关注着自己的周围情况,毕竟对于零六的目的这回真的是很难捉摸,求利又不太像,果然变态的心理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进来吧。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的进来的。”零六阴涔涔的声音从幽深的仓库里面传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激动的颤抖,似乎是因为这次见面变得心情激荡。
零七的步速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话而改变,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个如同黑箱子一样的仓库,就好像是一个黑洞一般要把人吞噬。
里面真的是一片漆黑,咚的一声,在零七站定在仓库中间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猛然的关上了,铁质的大门因为年久失修关节处也都生了锈迹,刺啦刺啦的声音骤然响起让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沉。
就像是习惯性的,牧清歌就在这个时候猛的把零七护在了怀里,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
啪啪啪,一阵掌声,亮起的小灯泡虽然瓦数不高,却还真是照亮了整个仓库。
“真是情深啊。”零六讽刺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的抽气的声音,怀恨的眼神就像是淬着一股浓浓的怨念向牧清歌的怀中的那个人射去。
突然收紧似乎是没有掌握好力道,伏在零六脚边的一个女人的头发被硬生生的拽起,吃痛的头皮让那个女人被迫的抬起了头,露出了光洁的面容,被扯得生疼的头发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了。
零七直觉的周围变得亮了,牧清歌扑上来的太迅速,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肌肤的触碰就好像是突然传递过来一股电流,没来由的心里面只觉得心跳加速了一阵,但是很快,零七就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慢慢的推开了清歌的怀抱零七缓缓地走了出来,孤零零的小灯泡泛着黄晕在头顶上东晃西晃,很是脆弱的吊在半空中,光从她的头顶洒落下来,就好像是沐浴在光中的天使变的神圣不可侵犯。
定定的站在零六的面前,恬静的面容淡然如菊的气质,混合着凛寒的气场即使站在如此灰拜的地方,即使处于如此的弱势,也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凝视,像是瞬间斗转星移,时间回流,回到了那个暴风骤雨的晚上,那个时候的零七还不是这般的模样,而零六也没有这般的狠辣,同样的视线交错,原来转眼之间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
来自女性的一声嘤咛的声音,打破了双方僵持的格局,发出声响的正是零六扯着的那个女人,因为实在是因为他不停收紧的手劲,已经拔下了几捋头发,即使再怎么忍耐生理上的痛楚也很难被神智所控制。
零七的目光这才慢慢地转向那个被套着手铐和脚链的女人,散乱的头发挡住的却是一张白净的面庞,身上仅存的几片布料也就仅仅的能遮住重点的部位,不过身上丑陋的伤疤泛着脓水,却是再也让人起不出什么色心。
倒是那一张熟悉的脸旁更加的让人注意,不光是零七就连牧清歌此时也认出了那个人,雪白的脖颈上套着一条带着铆钉的棕色项圈,很明显这应该是为大型犬特别定制的,如今却用在了她身上。
林淼?对于她的出现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攒紧的眉头,表示着零七的心情,对于一个女人零六的手段竟然也是如此的残忍。
小的时候自己还依稀记得他说过对于所有的女人,都应该留有最后的一丝善意,因为他就是有自己的母亲生出来的,没有女人就没有他这条命,可是如今看到林淼的样子,似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并不是我做的,这张脸可是我为她保留下来的。”零六的话点到为止,看来是祁珊珊做的,想来也对,这两个人也是有着性命的仇恨呢,只不过对于零六突然的解释倒是有些让零七措手不及。
因为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这种事情对自己解释,其实不解释又如何呢,误解了他只不过是多一项罪状而已。
牧清歌站在后面确实能够看得分外清楚,曾经他并没有真正地见过这个男人,透过那简单的摄像只能隐约看出这个男人长相确实不俗,之后的行事确实感觉到了他的变态之处,剩下的便没什么印象了。
可是这回一见他却似乎是嗅到了某种不同的情绪,这是一种来自于雄性本能的直觉,似乎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面自己还能找到一种不同于憎恶之外的情绪。
这是一种征服欲或者说在他准备征服之前,自己就已经被征服了,牧清歌立刻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却是着着实实的升起了另一种的防备,眼红的盯着零六似乎想用眼神警告着对方。
不过这样的一幕却是让零六忽略的彻底,如今她又在眼前,似乎什么也都不那么重要了,这张脸这个人已经是自己思念太久的人了,多年的执念如今一朝释放,旁的自然不会顾及。
仓库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分外的诡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是一向敏感的她自然也不会毫无察觉。
不过比起这个,零七却是更关心外面的情境,不知道什么时候,零七已经把耳钉带了上去,外面传来的一直是颜青请示皇甫的声音,在她说话的时候周围炮火的声音似乎猛烈的很,所有的人都被打击的很是狼狈,焦急,甚至恐惧,都依稀的可以从那份焦灼的声音中听出来。
但是现在的零七却是无能为力了,皇甫仪的指示下来的很快,可是无论如何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零六的人竟然会不顾他的生命把所有的出去的路都炸了,甚至通过直升机投掷炸弹来引爆所有埋在民区里面的炸弹。
这是的颜青有些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有这么多炸弹,当实际应该把所有的人都培养去拆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被人追在后面打。
程峰带着她东躲西藏,因为他们两个也参与了拆弹的工作,在他们的人悄悄的潜入战区的时候,二十个狙击手就已经被自己的人悄悄地解决掉了,真的是二十个位置一个没有少,可是就在自己刚刚以为初战告捷的时候,狂轰乱炸的炸弹就从天而降了。
颜青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敢在市区里面动用直升机,即使是私人用的小型商务飞机,但是这未免也太过分了,难道他以为着B市是他家开的吗?!
在自己的人拆掉了一般的炸点的时候,飞机迅速的点响了剩下的炸弹,幸好自己下的命令及时,否则这回就真的该全军覆没了,只不过可怜了那些老百姓,不过就自己刚刚走过的街道看来,似乎这里面大都是废旧城区,除了少数的钉子户几乎就是一片废墟了。
爆炸声依稀的变得零落,不过似乎是已经有敌人冲了过来,迅速的召集人手,不远处的前方好似已经出现了交火的情景,这是一梭子一梭子的机关枪子弹的声音,距离五百米,全自动机关枪,射程是1000米,初步判断应该是有三到四台的样子。
颜青悄无声息的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程峰立刻会意,两个人各带了一些人猫着腰穿梭在残垣断壁中间,如今这个地方已经被炸的只剩下一半的墙,破碎的房梁,正是打游击战的好时候。
不过终究是以多敌少,身后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倒下,两方的人员也都日渐稀薄,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过放弃。
按理来说零六手里并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人,难道是易墨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心里面越想越惊,零七这个时候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的度过此劫,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一个人出了岔子。
“零六,我母亲,在哪里?”零七已经不想再跟他绕圈子了。
零六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好像是被滚烫的水浇了一下,浑身上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心跳也在那两个字出现的时候突然加速。
不过却又那么一个人的突然出声让他拎清了事实,“我们再问你的话呢。”牧清歌不着痕迹的把零七往自己的身后带去,他*的目光让自己很不喜欢,如果只是利益之争那还是有的谈,但是如果他的目的在于零七这个人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
看着她身后的男人竟然敢以守护之姿把她拉到了身后,零六的心里只觉得有一阵的反酸,但是更多的却是从眼睛里面泄露出的嫉恨,这眼神就像是一把钢刀一般誓死都要把牧清歌的每一片肌肤凌迟开来。
“我想你们现在是不是没有什么资格来问这句话。”把玩着手里面的刀片,似是想要验证一下刀片的锋利程度,偶尔在林淼的身上划伤一刀,瞬间就是血花四溅,尖叫的声音也同时充斥了整个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