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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为重臣,又怎么能和这样一个小人物较真呢?是以只瞪了一眼,便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前殿。
前殿内光线昏暗,第五琦适应了一阵才看清楚太子并未坐在正座上,前殿的一侧放着一张楠木书案,上面摆着一些书卷,纸币,看起来是刚刚动过的。
“臣第五琦拜见太子殿下无恙!”
第五琦颇为倨傲的躬身施礼,他能每次奉诏而来就算给足了面前这位太子脸面,如果让他像那些阉奴一样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三跪九叩,那是打死也做不到的。
当年玄宗皇帝在位时,重臣们陛见,也甚少有跪拜的。
李僖的书案点着一盏油灯,照亮了案头巴掌大的地方,却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第五相公快请坐,这次……”
“殿下召臣来,想必还是盐铁减税一事吧?”
“对对对,如今天下乱象初定,还应以休养生息为重,我常听说盐铁税重,百姓困苦,万望第五相公能体谅百姓疾苦,再减一些吧!”
第五琦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屑,朝廷生民之根本在粮食,租庸调向来也以粮食和徭役为重,从来没听说过盐铁税重能让百姓更加困苦的。盐铁税重了,恐怕难受的还是那些富商和站在富商身后的权贵们。
他只恨税不能再重一些,如此在富商手中刮来的钱,也不及这些蠹虫们吞下去的九牛一毛。
但对尚年轻的太子他只避重就轻的敷衍道:
“盐铁税并非臣一人一言一时能决,如果减税还要让具体做事的郎官们计算一番,再交由相公们集体议论,方能有定策。”
第五琦的对策向来是敷衍拖延,既不立时答应,也不立时拒绝。
李僖毕竟只有十几岁,还对第五琦的态度颇为不忿,表现出几分怒色。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也就适应了,甚至还能笑呵呵的敦促他尽快计算,尽快定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