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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退出,阿星就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流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又是一阵鼻息喷吐在他的耳后,冰凉而又轻柔,令人难以忘记。刚刚就经历过这样情况的阿星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鼻息是从哪里来的,可是他不敢再乱动了,刚刚那一下已经让他体会到了自己和那黑暗中事物之间的差距。尽管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阿星已经不敢再乱动了。
然而这一次,阿星不动不代表对方也不会乱动,他只听到咀嚼的声响再次传来,然后就好像看到了血液淌了一地的画面。一想到这样的场景,阿星就觉得一种粘稠的感觉从脚下传来,那是一种踩在厚厚的血浆上才会有的感觉,就算不动,他也能够闻到厚重的血腥气味,宛若实质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嗅觉。
几欲作呕,却又没有呕吐出来。阿星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办法动一下,他感觉自己像是陷落到血池之中,粘稠到动一下手脚都困难到了极点。
他不动,那事物却是已经开始动作了。
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点点亮光,微弱,但却足以让阿星看清眼前的东西。这种昏暗的光芒令的阿星极其难受,可是他还是拼命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事物。如果说在黑暗中一直都是阿星自己的想象在恐吓着他自己的话,那么现在眼前的东西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眼前没有海月老头、没有易天、没有威廉等人,只有森然白骨,还有流淌的血液。累叠起来的白骨如小山一般高,鲜红的血液就顺着白骨山流淌而下,蔓延到阿星的脚边。粘稠的血液如同番茄酱一般,但却散发出腥臭味和腐臭气息。两种味道混杂到一起,连呕吐的欲望都完全被断绝了。
阿星就站在那里,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事物。他不是没有见过累累白骨,也不是没有见过血流成河,但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哪个人会有情调到将白骨摆成假山的形状,将血液当做流水。心头翻涌的不是恶心感觉,而是恐惧和森然寒意。
他无法动弹,也不可能动弹,因为身后传来的咀嚼声响非常的清晰,没有丝毫要消失的意思,他还能感觉到那股鼻息,和若有似无的气流。最为令人惊恐的是那股戾气,几乎能够影响人心智的戾气。
脖子忽然之间变得僵硬起来,阿星突然希望自己是一个机器人,没有任何感觉和情感的机器人,但是这不可能。他是人,而且还是个感觉极其敏锐的人。
咀嚼声响夹杂着低沉的呼噜声响,带着极重的怨气。阿星甚至能够想象出那对怨毒的眸子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腥气过重,他没有办法分辨周围的气息,但是就算不分辨他也知道身后那事物身上肯定满是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