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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类人喝了酒就喜欢拉人聊天,恰好他就是这种人。
看着眼前模糊的少女。
他认真地说:“那天的事情,你别怕他,野哥以前过的苦,不懂怎么保护小姑娘,他没想让你看见那种场面。”
因为酒精的缘故,这话说的不太流畅。
白梨却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都认为那天她被方野吓到了,所以才会过来问他关于方野的事情。
她没有去解释,只是抓住了一个重点。
“以前他过的有多苦?”
问着话的时候,白梨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六月微冷的夜风拂过殷桃树叶,她听见城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听说,当年他是被警察送回来的,他奶奶身体不好,基本没有劳动能力,他叔又不孝顺,一听他回来,就要来抢房子,不然就不给奶奶养老费。
那会野哥才几岁啊,只有出去乞讨才能养活奶奶,直到变成半大小子了,没人再给他钱,本来靠着学校发的补助金还能过。
可是奶奶在寒假生了大病,需要钱,下跪求叔叔,叔叔把他踢了出去。
零下几度的天,他就只能去桥头打黑工,结果因为干活卖力,扰乱了工人偷懒的小心思,几个工人把他打的十好几天不能动弹……”
顺着这个描述。
白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看见那年的冬天的的景象。
十四岁的少年跪在开裂的泥地里,满身都是伤口,脸也被人踩在地上。
城子哥说,方野没什么抵抗的办法,那时候的社会还很混乱,他年纪小,又要上学,肩膀不够宽阔,别的地方都不肯用他。
他硬生生拖着伤口爬回家,伤还没痊愈,奶奶的医药费又没了。